面对郑艺招招致命的密集攻击，张季紧皱着眉头，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默默推到冯成轩面前。
看到小纸条的那一刻，冯成轩紧张不安的神色平缓的很多，郑艺立刻明白他纸条上都写了什么……
“慧娟是我的好朋友，她的儿子是我的干儿子，所以我父母以孙儿称呼他，有什么问题吗？你们是看见我跟她睡觉了还是验到我干儿子DNA了？不然你凭什么污蔑我们？”
冯成轩本就心虚，说起话来嗓门特别大，一副要吃了对面两人的样子。
“还有那些钱，那是很久前我借她的，我还给她不行吗？”
郑艺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看向冯成轩：“你什么时候借给她的？”
冯成轩那双奸诈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义正言辞大声道：“结婚前！”
郑艺终于笑了出来，这抹笑让张季心中暗道不妙……
“据我们所知，陈慧娟今年只不过二十二岁，你结婚前也就是八年前，她年仅十四岁，请问你一个公司大老板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什么场合向一个十四岁小女孩借一千七百万？她又哪里拿的出来？据我们调查，陈慧娟的父亲是出租车司机，母亲是环卫工人，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们是他们借给你的！”
事实上打官司真不能仰仗临场发挥，庭前必须做足了功夫，胜负之分不是在法庭之上，而是早在开庭前已经决定。
天行律所专做诉讼业务，全所所有人把所有精力花费在研究庭审过程中，每一次开庭前，郑艺和所有助理、实习生会针对庭审情况进行数次法庭模拟，把每一种可能发生的变数考虑进去，并想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而冯成轩会拒绝承认他和陈慧娟的关系，并否认转移财产的事早已在郑艺的意料之内，面对突然的变数，她才能有充足的自信和满满的底气。
“对于你提出自己与陈慧娟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的问题，我们确实没有拍到你们一起睡觉的照片，更没有权利验你与婴儿的DNA……”
郑艺一阵沉默的停顿，张季面色稍稍放松，而冯成轩又露出那种得意不屑的恶心嘴脸……
“但是！”郑艺用手中的笔帽重重敲了一下桌面，“原告，你相信天道和命运吗？”
郑艺神秘的笑了笑，一瞬不瞬地盯着冯成轩。
“你与陈慧娟偷偷同居的爱巢我们半个月前刚刚发现，可那时陈已经住进医院待产，所以我们未能拍到你们的任何照片。”
如果不是她看着他的眼神那么奇怪，冯成轩几乎以为自己又赢了一局……
“很不巧的是，天地与运气皆站在我们这边。你们永远也不会想到，正对着锦绣花园三栋楼二单元楼下的一辆粉红色奥迪车已经停在那里一个多月，而它的行车记录仪始终打开着，由此我们得到了你们整整一个月手拉着手同进同出的宝贵视频画面，其中包括你们每天早上上班前依依不舍的拥吻告别！”
法庭上鸦雀无声……
郑艺没有认真的描述过为得到这份证据是有多不容易，他们花了多少时间蹲守奥迪女主人从国外度假回家，而后花了两天时间说服挑剔的主人将视频提供出来……
幸运的是，所有这一切竟奇迹般结束于庭审之前，如果那个奥迪女主人迟回来两天，这份证据就不会存在。如果行车记录仪不是一直开着，这份证就不会存在。如果那辆车再稍微停远一点点，这份证据就不会存在。
所以郑艺问冯成轩，你相信天道和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