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生似乎陷入了遥远的过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秦缘盯着他坏掉的左眼，那只眼睛无神的望向前方，没有一丝神采。
“老师，你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
良久，秦缘还是问出了自己深藏许久的问题。
沈傲生有些沉默，好像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秦缘不肯罢休，依旧直勾勾盯着他，很有求知欲。
“不记得了，那时我自杀未遂被救回，失血过多失忆忘了。”
没了吗？
秦缘挑眉。
这个回答到底有多掩饰性她也懒得戳穿，沈傲生不肯说，她现在也不可能真对他严刑逼供。
沈傲生也不在乎她有没有相信，继续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烟圈。
两人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我有个朋友……”还是秦缘最先开口。
“他跟一个叫沈野良的人撞到一起出车祸，不知道醒了会不会失忆。”
这话还是没有让沈傲生有任何反应。
他现在就好像真的陷入了以往的痛苦里，拒绝与人有任何的交流。
直等到一根烟抽完，他又掏出一根继续抽。
秦缘手上的烟也快吸完。
她灭掉了这根烟，没有再抽下去的兴致。
清晨的校园安静得渗人，还透着丝丝凉气。
而沈傲生一大早就穿的那么清凉，让看的人都有些冷。
手中的烟继续燃烧着，秦缘看他快要吸完，继续打破沉静。
“我就认识三个姓沈的人，包括沈蓝。”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试探得很明显了，沈傲生不可能没有察觉。
可对方对这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缘分啊。”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十分低沉，透过晨雾，飘荡在这空荡荡的校园里。
将烟头熄灭扔到垃圾箱里，沈傲生起身往回走。
秦缘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忍不住开口提醒：“老师，你走反了。”
他慢慢停下，也不回头。
“十几年了，我都是走这条路，不会错的。”
风缓缓吹起，吹散了这里的薄雾，让秦缘更能看清那个身影。
“秦缘，帝都中学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很多地方你去不得的。”
这是在提醒她别乱走吗？
秦缘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没有回答。
直到晨雾将背影吞没，彻底不见，沈傲生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
她立在原地许久，似是在等待什么，又或者仅仅是在思考。
阳光开始变得强烈，将雾气蒸发掉，校园里的一切又变回清晰明朗。
秦缘打开手机，上边是一张帝都第一中学地图，还有几处被圈起来的地区，是陆瑶帮她找的禁区。
她盯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禁区的距离，决定过会儿去第三食堂的顶楼。
一直以来，那里都被封住，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听陆瑶说，那里下边本来是图书馆，后来因为晚上有人在这里出了事故，才改成了食堂。
而根据同学们的说法，这家食堂又是九点就关门。
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八点五十了。
她火速赶到食堂，里面果然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秦缘从侧面楼梯准备上去，这时有两人发现了她。
“你是谁？这里不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