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人家干嘛呢。”
“我马上吃完!”上官青觉得比起苏夏,靳岂之明显要更可怕一点,自己在这是碍人眼了,人小两口恩恩爱爱有他什么事,哗哗哗把还有一点点烫嘴的粥都喝下肚,碗一放嘴一抹,“我先上去了啊!”
靳岂之淡不可闻应了一声。
上官青上楼后,靳岂之皱了皱眉,不怎么满意的搂住了苏夏的腰,“你就这么对我?”
苏夏自顾自的喝粥,偶尔给千席也喂去一勺,然后问靳岂之:“你饿不饿?”
“饿。”
“饿的话自己坐下来吃。”
就这态度?
靳岂之却看她的眼睛,要不是看到那双眼睛还有微微的红肿,他真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没去过现场,那些人是不是认错了,压根不是苏夏哭的不行,非要上山去救他。
想要过二人世界。
有好多好多话要讲。
经历过生死,尽管靳岂之觉得自己有后手,那也是九死一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千席,你自己吃,我有话跟你家苏苏讲。”
千席小小的眉头本来都要挑起来了,听到后半句话,又恢复了原样,似乎觉得爸爸变得识趣起来,“好吧。”
“小心点吃,不要烫着。”苏夏不放心的嘱咐。
千席点点小脑袋。
一上楼进到房间里,苏夏就被靳岂之抱住了。
靳岂之把脸埋在苏夏脖颈上,深深的嗅。
苏夏闻到靳岂之身上还有点血腥味,心里发凉,也不计较前不久还在生气吃醋并且想着要离家出走,“你受伤了?”
“没有。”靳岂之声音闷闷的。
苏夏不放心,推开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凑上去闻了闻,闻到了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很淡。
“是藤田美慧的血。”靳岂之叹气,他已经把血都洗掉了,“欧阳羡那一枪本来是的对准我的,是藤田美慧来帮我挡了。”
“尽管我觉得就算她不挡我也能躲掉。”
苏夏皱眉,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那个日本女人还用苦肉计?
这也太恶心了。
“怎么了。”靳岂之抬手抹平她额间的皱,以为她是担心,就说:“没事,欧阳羡那个纸老虎有点精神不正常,这次进去,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睚眦必较,他别想出来了。”
“他肯定能出来的。”
“那也七老八十再不可能东山再起了。”
苏夏抿唇。
靳岂之看她就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一下子想起她还被欧阳羡的人催眠的事,叹息一声,这事她自己肯定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叫人去查了,到底是谁给苏夏下的催眠。
千席倒是提供了很好的帮助,把那天出现的人的脸都用手表照了下来。
这样挨个儿调查,最晚明天就能出结果。
苏夏竟然还受催眠记忆影响,那对欧阳羡的下场肯定无法接受,靳岂之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找个地方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不管如何都好过在这。
但是他想要在有苏夏的地方。
这让他心安宁。
藤田美慧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刻,他心里划过很多很多念头,第一个就是,也许那天见到苏夏就该拼死把她带出来,这样就不会有后续了,更不会跟藤田家牵扯上关系。
他怕藤田美慧死掉。
真的,虽然所有事情都能走一步算一步,总能解决掉,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连累整个集团公司。
幸好藤田美慧没死。
但苏夏抿嘴,并不是靳岂之想的那个原因。
她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靳岂之,这样一来,或许他就不会那么担心那个女人,就不会为此胆战心惊和后怕,不会承受煎熬。但是他会信吗?
在靳岂之眼里,说这些话的人可不是纯碎的苏夏,而是一个被欧阳羡控制的苏夏。
他完全可以认为她会那么说,是因为欧阳羡授意,让她挑拨藤田美慧和靳岂之之间的关系。
真的头痛。
苏夏长长吐了口气。
“算了。”靳岂之的犹豫心情被她一声气息打散,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上官青,把千席也哄住了,这二人世界却还不如不过,不如等催眠师找到了……
靳岂之转身就要离开。
原本被抱着的苏夏忽然觉得有些冷,怀抱的撤离太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靳岂之。”
“嗯?”怎么连名带姓的叫他?
苏夏抿了抿嘴唇。
她满脑子都是告诉靳岂之自己没有被催眠,告诉他,藤田美慧就是坏的。可是这样有什么用?能改变藤田美慧的政治地位吗?能改变她对靳岂之的影响吗?
她跟靳岂之的距离到底还是太远。
那还不如,让他就这么一直误会着吧,反正那个日本女人的初心并不坏。
人总是要为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努力的,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
苏夏也跟着说了一句算了。
都已经做好决定了,让靳岂之过他自己应该有的生活,所以还在徘徊些什么呢……等人出去,门关上,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下一刻,被人从身后完全拢住。
苏夏惊讶。
她回头,“你怎么还没走?”
“因为感觉你有心事。”靳岂之不会说苏夏那一句“算了”听在他耳朵里有多不详,好像这个女人为自己做的所有努力和付出,都成了最后无奈的妥协。
“我有心事你就能帮我解决吗?”苏夏笑了笑,捏捏他的手指,“行了你走吧,是不是还要去医院看藤田美慧?她帮你挡了枪子,这是救命之恩。”
“屁话。”
靳岂之听这着不顺耳,“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一出机场就被欧阳羡的人绑到那个地方?”
想起来本来都万无一失了,能让欧阳羡吃不了兜着走,还能占据主动权约对方出来,说不定还可以顺利让对方“意外”身亡,结果藤田美慧那个蠢货,去调查苏夏,直接落到了欧阳羡手中。
害他满盘计划,差点因为这一招棋,全部输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对着苏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