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老师什么情况?”
——“据其他人说,楼伟手中有天台上相关的视频,能帮苏小姐澄清真相,但楼伟自己本人不承认,只说是送晚饭。有人透露他先前已经跟刘江苒做了交易,把视频删除,不过我们技术部人员恢复了楼伟手机和电脑里三天内的所有删除数据,并没有找到相关的视频。”
“饭菜送检了?”
——“是的,已经送往鉴定机构。”
“医疗小队来了吗?”
——“已经在为刘江苒验伤了。”
“让人去找天台附近的监控有没有结果?”
——“有一家瑜伽馆有,不过那边的监控画面并不清晰。”
“从技术部里再拨几个人员去救分辨率。”
——“是。”
“……钱校长,你来了。”
若即若离的声音终于全部远去,苏夏陷入更深的沉睡,直到感觉脸上热乎乎的,她睁开眼,就看到那逆天长的睫毛以及一双葡萄似得又大又圆的黑眼睛。
“千席?”
苏夏以为自己在做梦,顿了片刻,记忆全部回笼,她惊恐的一下子坐起来!
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反倒是刚刚还轻轻趴在她身上的小朋友因为她的动作倒仰在大床上。
“苏苏……”小家伙有点没反应过来,大眼睛怔怔的,不知道为什么,生出点小委屈,但下一刻,苏夏就忙把他抱了起来,安慰的摸摸脑袋,再四下看。
的确是她的宿舍。
在苏夏思绪一团乱的时候,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苏夏低头,看到一只白嫩嫩的小爪子,正覆在自己棉料柔软的胸衣上,短短白白的五指放松收紧、放松收紧,捏的力道试探又有节奏感。
苏夏:“……”
苏夏陡然睁大眼:“!!”
她的衣服呢?!!
靳千席却不知道她震惊,只是片刻后抬头,明亮的黑眸里带了点喜欢和惊奇,声音小小的说:“软的。”
苏夏:“……”
苏夏:“是啊……”胸可不就是软的么。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苏夏下意识掀过被子,把自己跟千席都裹了进去,留一个脑袋。
进来的人——
竟然是靳先生!
苏夏瞪大了眼,她在被子底下用力掐了掐大腿,痛得眼皮直抽,终于确定了眼前所见的真实性。
她震惊,“靳先生,您不是在国外吗?”
千席在,靳先生也在,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昨晚楼老师在给她吃的饭菜手里下了药,想要……迷/奸她?!
“夜里回国的。”靳岂之一语带过,又道:“刘江苒说有人用刘源威胁她,让她对付你,除了那个叫孙路仁的,苏小姐你还得罪过什么人吗?”
苏夏闻言眼珠子转动,突然想起刘江苒那晚上跟她说的话!
——“让你去大洋县的事根本不是我说的,我爸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指派你去,有阴谋,这里面肯定有阴谋啊!有别的人针对你,我爸只是被利用了啊!”
靳岂之见她在回忆,就没打断,视线在狭小的宿舍空间巡视一周。
苏夏皱眉,正要说“我没得罪谁啊啊”,就听到对方问:“千席呢?”
“千席……”
我去!!
苏夏骤然瞪圆了双眼,胸前只温热的软软的小手儿竟然已经越过了她的胸衣,贴着她绵软的胸捏着,这小家伙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她忙抓住被子下那只作乱的小手,又猛地想起靳先生好像还误会她想当他儿媳妇!
万一被靳先生发现千席就跟她同一被窝,她还光溜溜的……
——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苏夏支吾,“呃,他……”
“苏小姐,我儿子到底在哪?”靳岂之耐着性子问。他抬手捏了下山根,忍住太阳穴不适的刺痛,手掌下眼底却泄露一丝不悦和不耐,毕竟谁“从西半球回来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连着忙活三十个小时没休息还他妈把儿子弄丢了”后能有很好的脸色?
——“厕所!”
——“爸爸。”
两人异口同声。
被子一撩,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被子里温度高,千席脸蛋红扑扑的,在那粉雕玉琢漂亮得不像人的模样上,添了两份生气。
苏夏:“……”
靳岂之:“……”
靳岂之面无表情的看向苏夏。
苏夏干笑着赔小心,心想这这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最糟糕情况了,千万不能让靳先生知道她这会儿光着身子!
幸好千席还不怎么会说话,不至于再说什么“爸爸,能不能去买一套衣服,苏苏姐姐没得穿”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真这么说的话……
苏夏设想了下自己喊靳先生“爸爸”的场面,简直头皮发麻!
孩子没跑就好,靳岂之只能麻木的这么告诉自己。事实上他也已经没有精力追究更多,轻出一口气,见苏夏还躲在被子里,皱眉,“苏小姐,您还不打算起床吗?”
“我、我那个头晕……”苏夏慌忙说:“对,我头晕,我昨晚被下药了,现在有点后遗症。”
“医生给你做过检查,那只是酒石酸唑吡坦片。”
苏夏大大的眼睛望着他,里头写满了“?”
靳岂之头痛的改口道:“安眠药。”
苏夏:“……”
靳岂之说:“因为你没有抗药性,所以睡得比较久,但不会出现后遗症和副作用。”
苏夏:“……”
靳岂之见她一动不动,眼底划过一黑沉,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人,他喉结滚动,提醒道:“苏小姐,风波解决了,但有些事得您亲自去走流程。”
“谢谢,靳先生,这件事多亏了您……”
靳岂之打断她,“苏小姐,我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没睡了。”
“啊?那您赶紧休息啊!!”
靳岂之沉默两秒,终于放弃委婉,直言道:“能借您的床躺一会儿吗,或者我去车上睡?”
“啊啊啊,您请,您请。”苏夏可算反应过来了,立刻下床,但是被子掀开后顿时感觉到一阵非同寻常的清凉!
她动作僵住,半晌,喉咙吞咽了下。
——完了。
千席却捏着被子,费劲儿的想往她身上盖,“苏苏,着凉。”
苏夏完全不敢看气压突然可怕起来的靳先生,硬着头皮的回道:“谢,谢谢你啊千席……”
堵在校门口的媒体记者已经全撤了,学生们也恢复正常上课,只一个晚上,她成了人人口诛笔伐的“欺凌者”,面临被辞退和吊销资格证的危险。
也只一个晚上,悄无声息的一切恢复如初,像是那些“疾风骤雨”都不曾来过。
这难道就是赵老师说的——
“钞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