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安然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然后食指勾住外套,手中一扬,随手扔给墨蓝鸢。墨蓝鸢嘴角抽了抽,拿着外套,轻车熟路地走到衣柜,轻轻地挂上。
安然这是,这是把她当成了保姆了吗?墨蓝鸢嘴角微勾,带着怒火,算了,她忍!
看着墨蓝鸢熟练地把衣服挂进衣柜,安然嘴角轻扬。现在,就像是他下班归来,他的妻子为他洗衣做饭……
墨蓝鸢自然是不知道安然心中所想,再回头的时候,安然已经不在房中。有轻微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墨蓝鸢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慢步朝着厨房走去。
安然此时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两边的衣袖微微向上卷起,手中拿着筷子,正在翻腾着锅里的面条。
墨蓝鸢站在门口,盯着安然的侧脸。长得漂亮的男人,当真是做什么都是优雅高贵。
安然不经意之间回头,就看到墨蓝鸢站在身后,嘴角微勾,然后张开双手:“帮我解开。”
墨蓝鸢慢步走到安然身后,白皙的手放到安然腰上,眼眸微微垂下,解开围裙上面的结。
安然嘴角微勾,微微侧头,看着身后的墨蓝鸢,现在这种时光,让他用什么来换他都愿意。
只是,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安然尚且沉浸在这幸福之中,空气里满是蜜糖的甜味,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只是后面的惨痛,让安然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墨蓝鸢……当真是他生命里的死劫——跨不过,解不了。
安然拿着毛巾擦了擦手,回眸看着墨蓝鸢:“等会儿就好了,先去玩一会儿。”
墨蓝鸢嘴角抽了抽,先去玩一会儿,她又不是小孩子。一抹嘲讽从眼中飞快闪过,她倒是忘记了,安然可是有女儿的人。
刚刚那句话,想必是养女儿养习惯了,所以随口就说出了这句话。安然依旧在忙着洗碗,挑面,舀汤,却没想到刚刚那句话给墨蓝鸢带起了多大的心理波澜。
墨蓝鸢眼色沉沉,脚下像是木偶一般,慢慢地朝着客厅走去。
豪华的房间里,地面铺着原质木板,还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天花板上,则是白色的水晶吊灯,在阳光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沙发上面铺着绿色的手工布艺,茶几,桌椅,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看出其价值不菲。
明明一副昂贵舒适的感觉,墨蓝鸢慢慢地闭上眼睛,心中一阵尖锐的疼痛。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是牢笼一般。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安然对她好的时候,她明明也会动心,也会感动,也有过幻想。
却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想起,那个叫做季楚湘的人,那个叫做蓝怜的孩子,那个安然和季楚湘的女儿……
每每想到这里,墨蓝鸢就觉得心里像是针扎一般。她没有办法,忽视这些横亘在她和安然之间地鸿沟。
安然在刻意地躲避,刻意不在她面前提起,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些东西就慢慢地消失了。
“来,吃饭了。”安然手中端着一碗香味四溢的面条,小心翼翼地放到墨蓝鸢面前。
绿色的青菜像是翡翠一般,铺陈在雪白的面条上面,金黄色的鸡蛋煎得恰到好处,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增。
安然将筷子放到碗上,嘴角微勾:“尝尝,喜不喜欢。”
在安然的记忆里面,蓝怜并不是非常喜欢吃面条,但是有两种却是她的最爱。
一种就是牛肉面,一种就是鸡蛋面。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蓝怜总是会带着他跑去后街,去苏罂开的那家店铺。
他本身更加偏爱米饭,但是蓝怜带着他,走向了牛肉面和鸡蛋面的光明大道……
墨蓝鸢微微垂眸,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执起黑色的木筷。慢慢地挑起一夹面条,放在嘴边吹了吹,卷了成一团,然后送入口中。
安然嘴角慢慢地扬起,仔细地看着墨蓝鸢的每一个动作。
墨蓝鸢的手僵了僵,抬起头看着安然欣喜的眼神:“有什么好看的……”,吃个面条而已,安然眼中那闪耀的光亮是怎么回事。
“好吃吗?”,安然单手托腮,坐在墨蓝鸢的对面,嘴角是幸福的笑容。
墨蓝鸢沉默着,没有说话。安然做的面条,不软不硬,蔬菜的清香,鸡蛋的可口,这手艺,几乎要超过她了。
“不好吃。”墨蓝鸢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明显写着“你做的面条不怎么样”。
安然浅笑,伸出手去,将墨蓝鸢的面条移到自己面前:“那我自己吃了好了,既然你这么嫌弃。”
墨蓝鸢看着安然嘴角的笑,心中恨恨的,这厮又戏弄她!
昨天晚上,安然简直是把她折腾得没有了,今天一上午她又什么也没有吃,什么叫做前胸贴后背,现在真是深有体会。
其实现在随便什么东西摆在她的面前,她都不挑了。更别提安然刚刚做的面条,色香味俱全,让人满是胃口。
安然一脸惋惜地看着她:“你真的不吃吗?哎呀,真是可惜。”
墨蓝鸢咬咬牙:“我不饿,你自己吃吧!”说完,一把推开椅子,猛地站起。
她现在的确是不饿了,气都气饱了。安然偷笑一声,然后夹起鸡蛋,走到墨蓝鸢面前,晃了晃:“真的不吃吗,不吃的话,晚上也没有东西可以吃哦。”
墨蓝鸢的嘴角抽了抽,安然这个恶劣的男人!安然现在这动作,这眼神,完全就是一个炫耀玩具的小破孩!
墨蓝鸢无语,大步转身,然后朝着厨房走去。开玩笑,难道她自己不会做吗!
腰上一紧,墨蓝鸢还想向前走,无奈腰上的手像是铁钳一样,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墨蓝鸢现在满腔怒气,猛地回过头去,口中顿时温暖满溢,带着鸡蛋的特有香气。
“唔,你……”,墨蓝鸢正想说话,安然好笑地看着她:“吃完再说,一整个鸡蛋塞在嘴巴里面,不会很费劲儿吗?”
墨蓝鸢嘴里嚼着鸡蛋,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噎死她了。好不容易吃完鸡蛋,墨蓝鸢恨恨地看着安然:“你想噎死我吗?”
安然紧紧地抓住墨蓝鸢的手,几乎是半拉半拽地把她推到桌子面前:“快点吃吧,我不和你开玩笑了。吃完了,我带你去买衣服。”
墨蓝鸢被硬塞在椅子上面,满脸的疑惑不解:“买什么衣服?”
安然拿起筷子,递给墨蓝鸢,脸上满是笑意:“买完了,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皱皱眉头,墨蓝鸢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吃了一半之后,墨蓝鸢才想起来——安然,是不是也没有吃东西?
“吃饱了?”,安然看见墨蓝鸢手中拿着筷子,却没有再动碗里的面条,“刚刚不是很饿吗?”
墨蓝鸢其实还没有吃饱,但是想到安大总裁为她做饭,到现在一口都没有捞到,便慢慢地把手中的碗往前一推。
“我吃撑了,”墨蓝鸢将筷子放到碗上,语气冷冷的,“不能浪费粮食,你把剩下的都解决了吧。”
要是以前谁告诉安然,他会吃别人剩下的东西,安然一定会嗤之以鼻。毕竟安大少爷从小都是一个极度挑食的家伙,顾子南曾经评价安然,简直是第二个司修辰。
好吧,安然虽然挑食,但是想想,他上面还有一个极度变态的司修辰呢……
但是现在,安然却是慢慢地接过墨蓝鸢手中的面条,嘴角微微上扬。“我怎么觉得,”安然殷红的唇染上几分鲜艳润泽,“这碗面条这么好吃?”
说完,安然还故意在筷子上咬了咬——墨蓝鸢刚刚吃面条的筷子。“轰——”,墨蓝鸢的脸猛地一红,然后别过头去,假装看着其它地方。
安然心中好笑,却是没有再调戏墨蓝鸢。再温顺的小猫咪,惹毛了也是会炸毛的。
“安然,”墨蓝鸢慢慢地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等会儿你要带我去看什么好戏?”
安然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从桌子上扯过一张纸巾,慢慢地擦了擦唇。这一切都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墨蓝鸢在心中腹诽,要是回到唐朝,一定是武则天的第一男宠!
“当然是一场很好看的戏——”,安然的尾音微微拖长,绕有性质地看着墨蓝鸢,“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墨蓝鸢愣了愣,到底是什么好戏,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过,看着安然脸上的笑容,墨蓝鸢几乎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能够让安然笑得这么开怀,应该是有人要倒霉了。
啧啧啧,墨蓝鸢在心中暗叹,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睛,竟然得罪了安然。要知道,安然这厮也是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一脸温暖阳光,实际上睚眦必报,绝不手软。
安然看着墨蓝鸢,这场好戏,想必墨蓝鸢会非常开心的。不过,带着墨蓝鸢出席公众场合,也难免会有人盯上她,他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老爷,安少爷也会出席这次的活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朝暗处鞠了一躬,“而且,他似乎还带了一个女伴。”
暗处的人看不清楚脸,凭着声音可以判定,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哦?这倒是新鲜事,自从那个叫蓝怜的死了以后,除了季楚湘,安然身边几乎都没有再出现过什么女人了。”
管家模样的人头垂得更低,一个人慢慢地从阴影里面走出来,嘴角带着笑和算计毒辣:“你可要好好地招待招待,可要让安然大少爷记忆深刻一点。”
“老爷,我明白。”管家模样的人点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被称作老爷的人,眼中满是狠戾,哼,安然,你不是横吗?我倒是想要看看,要是你的心肝宝贝在我手里的话,你还不乖乖地听话?
这边,墨蓝鸢尚且不知道为了她,一张阴谋织成的大网,正铺天盖地地撒开来,笼罩着整个天空。
墨蓝鸢在试衣间里面深吸一口气,然后理了理自己身上紫色长裙的下摆,慢慢地拉开门。
安然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财经报纸,闻声,慢慢地抬起头。一抹惊艳从眼中闪过,安然放下手中的报纸,慢慢地走到墨蓝鸢面前。“哎呀,墨小姐,您真是太适合这件衣服了。”导购员抑制不住眼中的惊艳和赞美,然后慢慢地伸出手去,扯了扯紫色长裙的缎带。
安然满意地站在旁边,看着墨蓝鸢。紫色的单肩晚礼服,露出墨蓝鸢圆润的肩膀,腰腹部很好地收紧,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墨蓝鸢极好的身材。
上等的面料摸起来如水一般清凉,紫色的裙面缀满了淡紫色的玫瑰,看起来像是一片波浪,起伏在墨蓝鸢胸前。
腰腹部以下,则是很好的流线型设计,没有夸张,只有简单。脚上再搭配一双黑色的罗马高跟鞋,这样的整体,让墨蓝鸢看起来大方典雅,但是却不失妩媚妖冶。
想了想,安然看向导购:“去把最新的那条项链拿过来。”导购听言,点点头,然后连忙转身离开。
墨蓝鸢有些别扭地扯着身上的裙子:“非要穿成这样吗?我,不然还是换换。”
“等会儿参加的,再怎么样也是季氏举办的晚宴,”安然伸出手去,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一把将墨蓝鸢抱在怀里,“再怎么样,你也得穿得正式一点吧。”
墨蓝鸢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话。安然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说,穿得这么……露……
安然当然懂墨蓝鸢的意思,只是他故意说出刚刚那番话来,堵住墨蓝鸢的嘴。他安然的女人,自然是要成为全场的焦点!
呵呵,季濛,你不是想让我来吗,我如你所愿。
“总裁,”导购手捧着两个盒子,有些纠结地看着安然,“最新款的有很多,不过我觉得配墨小姐的,应该就只有这两条了。”
安然闻声低头,接过导购手中的盒子,放到墨蓝鸢面前:“喜欢哪条?”
墨蓝鸢眼神懒洋洋的,她可以说,她什么都不喜欢吗?她现在,就想去好好地睡一觉。
什么狗屁宴会,墨蓝鸢真心忍不住爆粗口,早不举行晚不举行,偏偏她现在眼睛都睁不开,还饿得半死的时候举行。
是的,墨蓝鸢很癫狂地发现,她又饿了,竟然又饿了!不过才过两三个个小时……
墨蓝鸢掐指算算,现在是下午三点,去到宴会最少就五六点,很明显,她还要饿两个小时……这是很保守的估计。
安然看着墨蓝鸢整个人都是厌厌的表情,便慢慢地伸手,拿起其中一条项链,慢慢地从墨蓝鸢脖子后面给她戴上。
墨蓝鸢满脸困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真的好想睡觉。大概有一个月了,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要睡觉,有的时候,她就算是站在客厅也可以睡着。
安然理了理墨蓝鸢的头发,看着她满脸倦意,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先睡一会儿吧!”
墨蓝鸢眨了眨眼睛,看着安然,有些谄媚道:“在哪里睡?”她现在真的是想睡觉,好吧,她抛弃了食物,转向了睡眠的怀抱。
安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看了看周围:“如果我说,就在这里呢?”墨蓝鸢嘴角抽了抽,就在这里?
开玩笑呢吧!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要她在这里睡觉——她还要脸好吗?
先就不说在公共场所,胡乱占座睡觉这种事道德不道德。但是,墨蓝鸢已经自行脑补到了,当她睡着以后,投在她脸上的诡异目光……
墨蓝鸢摇摇头,然后慢慢地起身:“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车上睡好了。”
安然眼中亮了亮,呦,变聪明了啊!还知道要充分利用资源了。
看着墨蓝鸢抬脚往出口走去,安然长臂一伸,猛地将墨蓝鸢扯进怀里。
“你不是说让我去睡觉吗?”,墨蓝鸢有些接近暴怒的边缘,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对着安然挥舞着锋利尖锐的爪子。
安然看着墨蓝鸢,也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但是也没有多想。伸出手去摸了摸墨蓝鸢柔软的发丝,像是安抚……宠物狗一般的姿势,安然轻声道:“去车里睡觉不舒服。”
墨蓝鸢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安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的脾气突然变得特别暴躁。
就像是一座休眠的火山,只要安然再说一句话,她就会马上喷出滚烫的岩浆来……
“这里是我旗下的商场,”安然看着墨蓝鸢不好的脸色,深深地意识到,不能再逗了,猫儿要抓人了,“自然有我的办公室。”
墨蓝鸢眸色沉沉,怀疑地看着安然:“你之前不是说,你被安氏解雇了?”
安然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墨蓝鸢的额头:“这些事情你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看着墨蓝鸢怀疑的眼神,安然无奈地摇摇头。他自然是知道墨蓝鸢在怀疑些什么——他撒了谎,骗了她。
“谁告诉你,”安然捧住墨蓝鸢白皙的脸,看着那双黑葡萄一般的水眸,嘴角微勾,“我就只有安氏了?”
墨蓝鸢愣了愣,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安然。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企业,不是安氏旗下的?!
“自然不是,”像是看透了墨蓝鸢内心的想法,安然看向远处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这个地方,姓安,但是却只能冠以我安然的名字。”
墨蓝鸢不自觉地抖了抖,安然,太可怕了。一边经营着安氏,一边向外扩张着自己的势力——不动声色,默默潜藏。
不!墨蓝鸢眼中猛地一惊,安然并不是在经营着安氏!他是在搞垮安氏,看起来安然像是为了安氏尽心尽力,费尽心思。但是实际上——安然从一开始恐怕就已经准备好了,要放弃安氏。
好可怕的男人,墨蓝鸢心中一冷。安然绝对不像是他表面上那样的人畜无害,这个男人,深沉暗黑得可怕。
墨蓝鸢看着安然,明明日夜相对的脸,此时却是变得无比的模糊。她对安然的了解,恐怕还是太少了……或许应该说,根本就没有呢?
安然没有察觉到墨蓝鸢的变化,只是定定地看着远方。安氏,不过是他棋盘上面可有可无的一颗子而已。
感受到墨蓝鸢的手微微的颤抖,安然才收回心思,猛地看向墨蓝鸢。
“怎么了?不舒服吗?”,安然看着墨蓝鸢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慢慢地伸出手去,安然想要试试墨蓝鸢额头的温度,只是还没有触碰到,墨蓝鸢就猛地往后一躲。
安然伸出去的手猛地僵滞在空中,眸色暗暗的,慢慢地看向墨蓝鸢。
墨蓝鸢只是现在才想清楚这一切,猛地感觉到了安然的可怖可怕,所以刚刚那个躲闪的动作,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心中猛地闪过一丝悲凉,墨蓝鸢自嘲地笑笑。亏她以前还想着要和安然斗,想着要逃出安然的桎梏——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渺小。
在安然面前,她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多么的可笑!是啊,安然仅仅就用了一个墨樛,就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低头认输。
安然慢慢地收回手,眼中波动着意味不明的光。墨蓝鸢浑身颤抖,可怕的男人,可怕的心机……
至于手段,墨蓝鸢慢慢地抬头,看向安然。绅士,高贵,温文尔雅,墨蓝鸢嘴角微勾,突然觉得这些词语是多么的讽刺。
安然的手段,呵呵,看看她是怎么像是金丝雀一般,成为他的情妇的,不都知道了吗。
墨蓝鸢的眼中有一瞬间的空洞,那么是不是,她的下辈子,都只能这样度过?
情妇,或者是小三,见不得人的过街老鼠……只能永远永远地生活在阴冷黑暗之中?
墨蓝鸢……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墨蓝鸢的手狠狠地握紧,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真的很想要逃走。做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情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