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贝瑞莎整个人眼睛都是通红,紧紧地抓住长泽西川的胳膊然后大吼道:“长泽西川,你这个畜生,她们全部都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到底把她们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长泽西川嘴角微勾,然后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摸贝瑞莎雪白的脸,光滑细腻,真是少女一般的皮肤,“他是不是也这样摸过你?”
长泽西川的手指慢慢地下滑,停落在贝瑞莎精致的蝴蝶骨上,然后轻笑:“是这里?”
微微有些冰凉的指尖停留在贝瑞莎的胸前:“还是这里?”
“还是这里?,”长泽西川的手指一点点下滑,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冷,甚至慢慢地染上了一抹杀意。
贝瑞莎浑身僵了僵,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推开长泽西川:“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长泽西川嗤笑一声,危险地看着贝瑞莎,“你们两个人都住在一起了,怎么,难道你在这里,还要说你们两个人是清白的?!”
“长泽西川,”贝瑞莎浑身抖了抖,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阿砚没有碰过我对吗?”
虽然她和阿砚这些天的确是住在一起,虽然她的确不爱长泽西川,就算长泽西川当年是用了那种卑鄙下流的手段迫使自己嫁给他……
贝瑞莎慢慢地睁开眼睛,可是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有夫之妇。
况且阿砚又怎么和长泽西川比,就算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只要她没有点头,阿砚都不会对她干什么。
“长泽西川,你告诉我,你到底把尤奈和美奈怎么样了!”
长泽西川沉默地看着她,心中一阵愤怒。就算是这么多年,就算是两个人已经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就算两个人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有句话不是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贝瑞莎的心简直就是比石头还要硬!
“她们已经死了,”长泽西川嘴角勾出一个冷笑,然后慢慢地弯下腰,定定地看着贝瑞莎,“那两个野种,已经死了。”
贝瑞莎愣了愣,浑身猛地一抖,脸色变得格外苍白,脚下往后一退。
骗人……,一定是骗人的,她的女儿还那么小,明明之前尤奈还吵着要去颐和园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相信是吗?”,长泽西川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然后伸出手去,勾起贝瑞莎的下巴,眼中波涛汹涌,“是我亲生把这两个野种扔出去的!”
“啪——”,尖锐的巴掌声猛地划破安静的夜空,长泽西川脸边猛地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长泽西川慢慢扭头,看着浑身颤抖的贝瑞莎:“其实她们没有死……”
贝瑞莎呆了呆,然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她就说,她就说,尤奈和美奈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没了呢?
长泽西川看到贝瑞莎微微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然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冰冷:“只是,她们两个人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因为我丢掉她们的那个地方,鲜有人止。”
“而且,为了以防后患,我特意挑了一个好日子呢,”长泽西川缓缓地靠近贝瑞莎的耳边,手上微微用力,“下着雨,天气寒冷,又没有食物,你说,她们还能活着吗?”
贝瑞莎两眼猛地放空,下着雨,天气寒冷,又没有食物,你说,她们还能活着吗?
“你这个禽兽!!!”,贝瑞莎抓住长泽西川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长泽西川,你是不是人?她们可是你的亲女儿啊,虎毒不食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长泽西川一把抱住她,眼中满是冷意:“为什么下不了手,你既然都不准备呆在我身边了,我留着那两个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后来,贝瑞莎在设计界大放异彩,被称之为是鬼才,什么都有了,再也不用受制于长泽西川。
离开长泽西川,贝瑞莎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长泽尤奈和长泽美奈。
只是中国实在是太大了,在这样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毫无头绪地寻找两个小孩子,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安然定定地看着季楚湘,然后慢慢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蓝怜又怎么回去了?又怎么回到日本……
“后来——,”季楚湘微微拉长了声调,然后抿了一口红酒,“后来蓝怜不是背那个捡垃圾的老太婆带回家了吗,然后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一直顶着一个蓝怜的名字生活吗?”
安然愣了愣,眼眸微垂:“我要知道,蓝怜消失的这一年里面,你得到的所有消息!”
“蓝怜不是因为听到了我们两个人的讲话,知道你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才和她在一起的吗……”,季楚湘嘴角慢慢勾起,“然后——你们吵了一架……”
不过,季楚湘端起红酒,慢慢地往嘴里灌了一口。
安然,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故意的。掐准了蓝怜会醒过来的时间,故意让护士透露消息,蓝怜见不到你必定会出来找你……
只要再找一个地理位置绝佳的地方——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两个人谈话的地方……
呵,只是事情简单到她几乎觉得没趣儿!安然和蓝怜之间,实在是太脆弱了一点,不过一个真相的揭开,就在两个人之间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哦,不不不,”,季楚湘嘴角带着戏谑,然后定定地看着安然,“说是吵了一架好像不太正确,啧啧啧,因为,你一直在挽留呢!”
听到往事,安然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然后冷冷地说:“这些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你只需要把故事继续讲下去就可以了。”
“然后呢,蓝怜生来一场大病,后来蓝怜的奶奶为了给她治病,积劳成疾,竟然也生病了……”,季楚湘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可笑的是,蓝怜竟然就在这个时候好了。”
安然端起桌子上面的酒,轻轻地喝了一口。这些事情,小怜也和他说过……
“再然后呢,蓝怜家失火,她的奶奶被活活地烧死在房子里面。”
季楚湘一边说,一边紧紧地盯着安然,然后轻轻地嗤笑一声。啧啧啧,她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安然,等到以后,你就会知道,到底什么叫做无法挽回了……
就算没有今天晚上的这一出,安然,你和蓝怜也是无法走到终点的。因为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秘密,终有一天,将会一点一点地解开面纱,然后把最残忍的痛苦摆在你和蓝怜面前。
真是期待,你和蓝怜那个时候的表情呢!
安然握住玻璃高脚杯的手紧了紧……他突然有点憎恨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不陪在小怜身边。
唯一的亲人没有了,家也没有了,那个时候的小怜,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绝望,悲痛,心如死灰?还是……憎恨和愤怒?
“后来,蓝怜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季楚湘满脸趣味,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缘分这种东西吗?还是……其实这一切都是天意?
蓝怜竟然再次遇到了来中国出差的长泽西川……
看到多年前的女儿,长泽西川自然是惊讶无比!不仅仅是因为蓝怜依然还活着,更是因为——蓝怜长得越来越像贝瑞莎,至少有七分的模子,都是贝瑞莎!
长泽西川自然而然地把蓝怜带回了日本,然后开始让蓝怜学习,作为一个继承人应该学会的一切东西……包括牺牲自己,换取整个家族的利益。
季楚湘微微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是那么凑巧,白楚辞也在日本,如果不是那么凑巧,蓝怜长着一双和白诗很像的眼睛——大概蓝怜早就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安然愣了愣,双手缓缓地握紧,然后一抹暗色从眼中闪过。
“当然,这还不是最激动人心的,”季楚湘优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后身体微微地前倾,:“你知道最让人开心的是什么吗?”
“长泽西川给蓝怜注射药物控制她,”季楚湘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指,纤细白皙,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真是绝美的珍品。
“先是毫无伤害的安眠药……”,季楚湘紧紧地盯着安然的脸,发现上面阴霾遍布,像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说是毫无伤害也不对,因为长泽西川最开始是害怕蓝怜逃走。蓝怜实在是长得太像贝瑞莎了,长泽西川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把蓝怜看成是贝瑞莎,然后就会给她注射安眠药。
当蓝怜安睡在床上的时候,长泽西川往往都会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蓝怜的脸。
但是后来,长泽西川发现,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那个狠心的女人时,心中又会突然涌起一阵疯狂的报复。
是的,那个女人不爱他,并且,逃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说是逃走了也不对长泽西川眼中满是诡异的笑意。因为,背叛他,自然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长泽西川冷笑:“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我给你!”
然后,长泽西川从怀里拿出的一个白色药瓶,从里面倒出来几颗白色的药丸:“把这些药吃下去,我就给你自由。”
贝瑞莎冷冷地看着长泽西川手掌上面的药丸:“这是什么药?”
长泽西川嘴角露出一个冷笑:“这是你为了自由,必须付出代价的药……”
贝瑞莎愣了愣,然后冷笑一声。慢慢地伸出手去,拿起药丸,一把往口中塞去。反正女儿也不见了,要是长泽西川给她的是致死的毒药,她也认了……
长泽西川一阵恍惚,当年他给贝瑞莎吃的是什么东西呢?哦,好像想起来了,应该是会引起眼疾的药物。
长泽西川的手指慢慢地完全握紧,脸上满是扭曲。贝瑞莎,既然你敢脱离我身边,你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呵呵,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其实,贝瑞莎身上是有家族遗传的眼疾,间隔性遗传!只是每个人的发作时间不一样,有的是要年老,有的则是在幼年……
至于贝瑞莎,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发作过。
想要和那个野男人双宿双飞?长泽西川眼中满是杀意,死都不要想!
当一个设计师失去了那双眼睛,呵呵,长泽西川嘴角微勾,满是冷意,他倒是想要看看贝瑞莎要怎么活下去?
至于那个野男人,长泽西川双手慢慢地握紧,然后走到窗边,看着一片黄色的落叶缓缓地飘落在面前。
长泽西川伸出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拾起那片枯黄的叶子,手指微微用力。“啪——”,树叶猛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音,然后散落在长泽西川手心,变成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不规则碎片。
这些年里面,贝瑞莎的眼疾的确时常发生,但是断断续续,并没有完全失明……
而且加上那个男人又在身边照顾,所以贝瑞莎的生活基本上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长泽西川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就让你们诀别好了……
一场毫无征兆的意外猛地降落在阿砚的身上那个英俊的男人,死在了建筑工地不小心陨落下来的石块下。
没有人为这场意外负责,因为这件事情后来经过有关部门的盘查,的确是意外导致的。
贝瑞莎悲伤过度,加快了眼疾复发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频繁,直到最后,贝瑞莎已经完全失明!
但是,那个死去的男人,已经在生前留下遗嘱,如果死去,便将自己的眼睛更换给贝瑞莎。
这在当时,是难度系数爆表的一场手术,但是,最后竟然成功了……
贝瑞莎的眼睛成功地复明,在设计界的地位也蒸蒸日上,无人可以撼动。
长泽西川慢慢地睁开眼睛,慢慢地将目光移向床上的蓝怜,当年是他的失策,只是这次,贝瑞莎,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会不会回来日本……
季楚湘顿了顿,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啧啧啧啧,都说虎毒不食子,只是长泽西川的确是比虎还要毒辣!”
为了控制蓝怜,长泽西川竟然给蓝怜注射毒品……
蓝怜后来已经越来越有瘾了,表现明显的激动不安,或感极度惊恐,自觉呼吸困难,心前区不适如大祸临头一般。
吸毒者的毒瘾发作的时候,会有很多症状,比如有人会撞墙、自残、伤人或毁物,吸毒者犹如发狂一样。
但是蓝怜的症状更为激烈,会更猛烈地打哈欠,流涕流泪,严重厌食;甚至会出现明显恶心、呕吐。
有的时候也会明显发冷,交替发热,寒战,大汗淋漓以及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真如去毛后的鸡皮一样明显。
蓝怜由于被注射的次数越来越多,剂量越来越大,后来发作时甚至感到背部和四肢疼痛难忍,常形容如被虫咬蚁嚼的全身的骨骼肌肉,会有双脚持续性抽动或全身阵发性抽动。
季楚湘说着,自己后背都慢慢地冒出一股寒意。真是可怕,怎么会有长泽西川那样的男人……,不,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到那个地步,长泽西川已经不是人了。
安然的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汹涌的怒火,混蛋!
要是长泽西川现在在他的面前,他真是恨不得撕碎这个畜生!
怎么可以……那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安然心中满是疼痛,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猛地一用力,撕扯出一个巨大的缝隙,从里面涌出来无尽的疼痛。
季楚湘的嘴角微勾,然后轻轻地说:“你知道为什么长泽西川要这样做吗?”
安然愣了愣,定定地看着季楚湘:“为了报复贝瑞莎?”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季楚湘慢慢地低下头去,看着地板上的纹理,眼中满是笑意,“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在拿蓝怜当做试验品……”
“试验品?”,安然愣了愣,有些疑惑地开口,“什么试验品?”
“生活在我们这个阶层,你应该也知道,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
“隐藏在平静河面下的,是汹涌的暗流,”季楚湘慢慢地抬起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长泽家族自然也不例外,掩饰在合法生意外表下的,便是各种各样流通于黑市的药物,毒品……”
“那个时候,长泽西川正好在研制一批新型毒品。纯度极高,利润是普通毒品的十倍,你可以想象,到底是有多么可怕的效果。”
安然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长泽西川……
“但是那个时候,国际刑警再次盯上了长泽家族,长泽西川自然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再用人体作为实验。”
“人体实验?”,安然眼眸微微眯起,这可是国际公约所标明的触犯国际法的行为,残忍血腥,长泽西川竟然……
“是的,死在长泽家族名字下面的试验品不计其数。”季楚湘缓缓地站起,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脚,“所以,长泽西川这次选择了一个隐蔽而方便的目标——那就是蓝怜。”
安然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楚湘:“你……你刚刚说什么?”
“除了报复贝瑞莎,蓝怜也是一个绝佳的试验品。身体健康,血液新鲜,年轻朝气……”
“长泽西川一边欣赏着蓝怜毒瘾发作时候的惨状,一边让医生记录下来这些‘珍贵的数据’!”
安然已经不能够用震惊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他现在只恨不得马上找到长泽西川,然后把他千刀万剐!
混蛋,混蛋……
“但是于此同时,长泽西川手中也是有克制这些毒品的药物的。”季楚湘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安然,脸上满是嘲讽,“是不是很神奇,世人研制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能够与毒品与之抗衡的药物。但是一个研制毒品的刽子手,却掌握着这个技术……”
一边给蓝怜注射新型研制的毒品,一边给她按时服用着“解药”。因为,长泽西川还需要蓝怜,他公开带着蓝怜出席各种晚会,舞会,宴会,正式的商业洽谈。
甚至不止一次当着所有媒体宣布,蓝怜是长泽家族下任继承人。
贝瑞莎此时虽然远在中国,但是长泽家族这么著名的企业,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媒体都会大肆渲染。更不要提,现在长泽西川主动地承认蓝怜是自己的千金,是长泽家族的继承人……
贝瑞莎此时已经找到了蓝汐,而那个叫做阿砚的男人早已死去多年。所以,她现在最大的牵挂就是,两个女儿——特别是尤奈。
是的,她是亏欠尤奈的。她当年为了和长泽西川分居,放弃了这个孩子,并且让这个孩子承受着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
贝瑞莎当天就买了机票飞回了日本,提出要带尤奈一起走。
此时的蓝怜,身体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状态。此时,蓝怜的毒瘾已经越来越重,必须要靠长泽西川手中的药物进行抑制。当毒瘾发作的时候,就像巨大的阴影,就像你站在高大的建筑物前,太阳在建筑物的上空,随着太阳的移动,那阴影一点点地向你逼近。
当瘾没发作时,天空是晴朗的,太阳就那么高高地照着,一旦毒瘾发作,那阴影忽地向你袭来,你立即就陷入一种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切亮光就会从你的眼前消逝。
蓝怜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上下冷飕飕的,接着是奇痒难受,然后就是疼痛。
那种疼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那是一种噬骨的疼痛,浑身上下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头。
而你的骨头像被劈开一样,骨头从里向外一点点地刺穿你的肌肉和皮肤;牙齿也裂开了,拼命地疯长,像利刃一样刺向你的大脑,脑袋爆裂般地疼;五脏六腑也被什么东西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