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婉脑袋轰的一声像炸开了花,眼前一片漆黑。
“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想逃?!”
元宗明歇斯底里掐着她的脖子,向上锁紧,她的双脚已经离地,白皙的脸被憋的通红泛紫,眼角凝着泪,再不松开她就会缺氧而死。
他又突然松开手,像个变态一样,心疼地将人捞下来抱在怀里。
林馥婉趴在他肩上,大口的喘着气,眼角的泪滑落下来。
“你不能走,知道吗?”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见她不应,他就捧着她的脸,堵住嘴,将她再次拉入无法呼吸的绝境。
不一会儿,阿征赶到。
元宗明这才想起来这样大阵仗的动作会引起市民围观,于是让阿征把她背上车。
阿征背上她,手里提着她的高跟鞋,穿行在人来人往的商场,路人偷偷打量着、细细簌簌地指指点点,阿征用厉害的目光射过去,那些人才悻悻地散开。不一会儿后背一片湿热,他回头看,林馥婉正老老实实地趴在背上流泪。
傍晚,外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车内,低沉的气压让人噤声。阿征看着窗外,人乌泱泱的,内心烦躁,于是收回视线,可一看到前方,就能从车玻璃中看到林馥婉的绝望。他在想,那天在地下室选择了她是不是害了她呢?完全不给希望和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哪种方式更让人痛苦呢?
林馥婉从被发现逃跑开始就沉默,元宗明把她掐得那么狠,她都没有求饶,只是无声地流泪,不管眼泪滑落到哪里,湿成什么样了,也不擦拭。
元宗明他万万没想到为了防止别人暗害他布置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居然歪打正着地在防止她逃跑上起了作用。他气狠狠,这女人每次做错事被发现了,都要表现出自己的无辜,好像错都是别人的。他握着她的下巴,将她强扭过来,看她这张漂亮的脸上到底还有多少算计。
“我他妈没想到你还会泰语呢?”
“看来那个私人侦探的报告不是很可信啊。”他自顾自地发飙。
报告上早就已经说过她妈妈是壮族,而且她大学选修了泰语,是他内心急切地想要将她划入自己的安全区,所以才忽略这一点罢了。
“还知道给大使馆打电话,还他妈的记住了我的车牌号,你知不知道那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捏她下巴的力度更重了,“你他妈的早就已经计划逃跑了,还能装得这么好?”
这样的本领不还是没有什么用吗?还不是被切断了逃生的路。
夜晚的黑要将人吞没,漫长的路上元宗明的话像刀子剜心,她不是觉得话难听,而是恨为什么没能逃出去,明明那么近,明明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精力。到家时已经哭成了泪人,妆容早就花掉,瓷白的脚上也沾染了一层泥土的污渍。
宋姨看到了,想要上前关切,但看元宗明的脸色阴沉,被抱着的林馥婉眼神空洞绝望,迈开的腿又撤回来,没敢多问。
“你死都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林馥婉轻蔑地笑了一声,多么幼稚啊。
这样嘲讽的笑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他疯了,将人一整个囫囵个扔到客房,“砰”地一声关上门,那一刻他想将林馥婉关到死。
终于,她的身边没有其他人,终于,她卸下虚假的壳子。她瘫坐在地上,将自己埋在腿窝里,委屈和恐惧一股脑袭来。抬头看见方楞楞的桌角,她真想一了百了,可是凭什么?!该死的不是元宗明这样的恶魔吗?!她站起身来,一脚踢在木门上,握紧拳头拼命用力敲砸。
宋姨听见声响,忙去说情,“少爷,林小姐好像在撞门。”
“她爱撞就撞去,大不了再换一个。”
“她不会在寻死吧?”
本来他还想嘴硬,一听宋姨说可能是在寻死,又坐不住了。
将林馥婉关进屋里,又怕她想不开一头撞死;不关她,又想不到其他方法惩罚她。
元宗明驯服底下的手段就是惩罚加奖赏:做错给惩罚,做好给奖赏。可是到了林馥婉,他完全失了阵脚。当他看着她即便是快被掐死也不吭声,他真怕哪一天万一她不想玩这场游戏了,真的撒手人寰。内心挣扎着,最后还是决定把她放出来,让她回到他们俩的卧房。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水,他将她抱着坐放进去,用花洒冲洗着她的双脚,洗净那层泥尘露出白嫩的玉足后,这才把双足放入浴缸,拿起毛巾给她擦洗。
他小心擦拭着,脸上的底妆已经毁了大片,哭过的眼睛像一只兔子,双手因为砸门变得乌青。
“你逃不出去的,这里到处是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你的手机卡也是直接连到我这里的,所以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元宗明抱起她离开浴缸,她一声不响地狠狠咬上他的右肩。
“林馥婉!?”
牙齿嵌入血肉之中,鲜红的血液沿着他胸口那道疤痕流下,她从来都是嫉恶如仇。她恨他,恨他总是在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出现,让她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她本来是要去读研的,本来离逃跑只是一门之隔了·····
两个人眼睛里都充满着杀气。
伤口很疼,但还是坚持着把她扔到床上,自己拉开抽屉拿出医药箱,清洁、消毒。
沉默是最可怕的发威。林馥婉看他往这逼近,忽然坐起来,本能的全身蜷缩在一起保护着身体。他用绝对力量压制着,双手被按到头顶,另一只手狠狠抽打她的臀。
“元宗明你不得好死,你这个人渣!”
她骂得越凶,他打得越狠。
“好,使劲骂,咱们就玩点刺激的。”他将皮带抽出,牢牢绑住林馥婉的手腕。
“啊”
她的身体弓成了虾的姿态。
“元宗明,我现在就像一个身处地狱的犯人。”她绝望的看着天花板,眼睛猩红。
“身在地狱?”他冷笑一声,“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
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生理极限,嘴唇被咬出了血却一滴泪也没有了,声音沙哑得像一只泥葫芦。濒死的窒息感一次次袭来,他带来的身体和心灵上的痛将她吞没。
白皑皑的床单上只有她凌乱地、满身伤痕地躺在上面。空洞的眼神是痛苦灵魂的底色,她的身体早已被剪得支离破碎。
元宗明同样也不好受,一种直接而热烈的感觉像一条水蛭吞噬他的灵魂。
从来都是他去掌握别人的欲望。
他要离开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