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赢越多,赌注越下越大,气氛越来越可怕。
眼见眼前的刀疤男眼露杀机,周围的几人都不怀好意。
温如星很是识相地见好就收,将堆成山的银子向前一推,对着庄家道:“我今日来只是想要三张卖身契。卖身契给我,这赢来的钱我就不要了。日后,这人要是胆敢再来赌,你直接打断他的狗腿就成。”她客客气气地说道,并不想招惹事端,把这些赢来的钱还给他们应该就可以了吧。
她灵力不足,内力欠缺,凡人一个,做人还是要低调些为好,方能活得长久些不是吗。
刀疤男见温如星如此上道,难看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哈哈大笑,欣然同意。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将温如星送出了赌坊,不断恭维着她,不住唤温如星为赌神。这就有点夸张了,这些人演技也太拙劣了吧!明明看起来就恨不得捏死她的呀。
虽然在这声声赌神的恭维声之下,温如星却还是没有迷失了自己,她还是感受到了这些人包藏的祸心。
领头身后的两个打手袖子里露出的黑色刀柄让温如星很是不快,这些家伙果然脑子不大好使。居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咋滴,还想谋财害命啊?
温如星将玉佩在领头人面前暗暗一晃,对着他阴阴冷冷一笑道:“让你的人不要跟着我,要不然你这赌坊明天就会从北朝城里抹去。明白吗?”
“不知是侯府大人大驾,小的该死!”刀疤男一见到玉牌就很是惶恐地跪在温如星的面前,不住叩首讨饶。
“脱了衣服,拿着这牌子,鸣罗喧道,游街三圈,我就当这事了了。”这家伙分明就是上赶着找虐!她当然不能够放弃这么一个教育败类的机会。毕竟人间正道是沧桑嘛。
温如星诡异地笑了笑,叫人拿来文房笔墨,在那领头人的背后写下了珍爱生命,远离赌博,这八个大字。
“公子,非是我不愿意执行,只是如此一来,我该如何立威于人前,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刀疤男面色难看!
“呵呵,如此为难?可以,明天,你这赌坊……”平地消失不见可还行?
“公子说什么都可以,小的全听公子的!”
“如此听话,我心甚悦,来来,我在你身上再补上两个字。”温如星嘿嘿一笑,又拿着毛笔在他身上补上耀目的戒赌二字。
身后的两个打手见之噗嗤一笑。
温如星一挑眉,挥毫在他们脸上写上狗腿二字,末了,将毛笔一扔,对着他们道:“十圈哟,一圈都不能少。我会默默关注你们哒。”
温如星出了口气,阔步扬眉离去。
话说……
这玉佩真是好用!狐假虎威说得就是如此吧。
将卖身契还给了母子三人,又给了她们银两,温如星原是想要让她们与那男人脱离关系,可是她们执着不愿,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
从始至终温如星连那所谓的父亲的面都没有见到。
温如星不想因此坏了她心情。
罢了罢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情也就就此翻过了。
温如星拿了温如星的佳酿想要寻求一处好地独自斟酌。
一阵杏花香气迎面扑来。
峰回路转,眼前是一处绝美杏花林。
有道是路尽隐幽处,翩然雪海间……
花树纷纷扬扬降下香雪花雨,落了温如星一身都是。
温如星玩性一起,踏着随风摇曳的花影在杏花林中漫步。
暮色如火,风吹林动,花影漂浮若无根青萍。
杏林深处出现了一张古朴石桌。
石桌旁有一株巨大杏花树。
温如星费力地爬上树去,寻了个舒适的角度,仰头喝酒。
花香流溢环绕在温如星身旁,温如星越喝酒却越觉得这酒凉薄无味。
清扬的箫声在杏林另一处响起。
这箫声很是耳熟。
温如星暗暗思虑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箫声?
箫声渐止——
一男一女携手款款而来,温温情情地坐在石桌旁。
男子含情脉脉伸手折了一支杏花别在了女子的头上。
女子盈盈一笑,耀比天上明月。
“周郎,我愿与你浪迹天涯,比翼双飞。”
“心儿,我定不会负你。”
原来是一对很是可爱哒小情侣。
来这杏花树下浪漫定情啊?
二人携手离去,温如星看着渐渐空去的酒瓶,暗叹道,这酒远不如刚刚那两位情侣来得有意思,随口吟了首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温如星眸光一转,这才惊觉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烈烈赤裳如焰,如墨黑发似瀑。
脸上戴着黑色鬼面,身后那柄赤色宝石佩剑分外吸睛。
只是她为毛会觉得莫名尴尬?
这人分明是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该尴尬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公子可是在看我?”温如星醉眼朦胧,挑眉问道。
赤裳公子并不回答她,他在温如星的面前化作了万千流光,消失不见。
天色不早了,温如星应找个旅店好好休息,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离开北朝城。
面具,赤裳……温如星感觉她错过了什么,却是怎么样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北朝城兴起了一桩秘闻。
既是秘闻她自然是要听得。
四下边磕瓜子边询问,温如星总算是拼凑出了个大概。
说是曜王府原本要纳的妾室居然红杏出墙啦。
那位女子从遥远的边疆来到了皇城,如此漫长的行程不跑,却是在北朝城觅了个如意郎君,随之跟人跑了。
有人道此女虽是边境首领之女,毕竟蛮荒之地,礼义廉耻全然不顾。
又有人说曜王克妻,几个月之前死得那位女子便是活证。
更有人说得很是中肯,道那首领之女不求名分,只求一个妾室之名,人已经到了门口,却以各种理由推却,王府大门都不让踏进,人家姑娘不嫌弃王府寒酸就成了,又不是北朝富可敌国的侯爷府。一怒之下,跟个穷酸书生跑了,也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