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萍怒气冲冲地离开姚家,她不明白自己比姚裕华差在哪儿?为什么每次当她要掌握家族生意的时候,该死的姚裕华就会出现搅乱她的好事?!如今连自己的母亲也被害得赶回七星砬子了。
姚裕萍恶狠狠地在心中诅咒着姚裕华,她心中郁结难消,索性打叫了车前往舞厅散散心。
一下车,舞厅的人就迎了上来,她虽在家中过得不如意,但在外人眼中她依然是光鲜亮丽的姚家二小姐。
她听着侍者的恭维和讨好,随手掏出几块大洋来打赏,“给我安排一个好位置,再来瓶红酒。”
光陆乱离的光随着音乐的节奏闪烁着,昏暗的光和酒精的刺激最大程度的激发出人们内心最原始的欲望,舞台上的女郎轻快地唱着一首首缠绵悱恻的情歌。
舞厅的人很快送上一瓶高档红酒以及点心水果。
她如今心情抑郁,半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仰头一口喝下。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但她仍觉不够,又要了一瓶。
她心中的郁气并没有随着一杯一杯的酒而消散,反而又添愁绪,在酒精的刺激下,她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家里的生意全交给姚裕华?明明我差一点就能彻底接管家里的产业了!该死的姚裕华,这一切全都怪她!”
在距离姚裕萍两个桌子的距离,三井石雄正和几个日本人窃窃私语。他们已经暗中观察姚裕萍很久了,她是他们最佳的利用对象,以她对姚裕华的恨意,相信不需要他们多说什么,她就会很乐意的加入他们。
“裕萍小姐,这么巧。”
“滚!”
姚裕萍烦躁无比,头也没抬,未给搭讪的人好脸色。
“裕萍小姐,我有办法帮你对付姚裕华,你当真不想和我聊聊吗?”
姚裕萍闻言,抬起醉眼朦胧的眼,看向面前的男子,原来是三井石雄。
她歪头笑道,“就凭你?三井先生最近的事情我可是略有耳闻。”
她虽有几分醉意,但人还是清醒的。
“你准备怎么帮我对付我姐姐?”
“你虽然暂时丧失家族生意的继承权,但不代表以后没有机会。现在为何不先加入我们日商集团?我会让你做我们株式会社的代理人,只要你的父亲看到你出色的能力,定然会再次考虑让您接管家族里的生意。”
三井石雄用近乎蛊惑的语气诱惑着她,“加入我们,我们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
姚裕萍晃了晃酒杯,她其实对于什么代理人的位置,半点兴趣也没有,她只想要家里的生意,“你们能帮我杀了姚裕华吗?”
只要姚裕华死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家中的粮食生意自然会落在她的手里。
三井石雄微微一笑,许下诺言,“自然。”
“好。”姚裕萍举起酒杯朝三井石雄的方向轻点了下,说,“我答应你们。”
三井石雄愉悦地举起酒杯回敬她。
姚裕瑛坐在明亮干净的大别墅里弹奏着优美动听的钢琴曲。她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裙,裙边微卷还坠着几颗珍珠,像是城堡里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三小姐,有您的信。”
“好,来了。”
姚裕瑛推开别墅的房门,前往门口的信箱取信,她打开信箱,信箱里安静地躺着一封信以及一朵玫瑰花。她看着信边的玫瑰花,这是行动小组传递给她的信号。她神色如常的拿着信和玫瑰花回到自己的房间,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封约见信以及电影票。
她想了想,决定叫上姐姐陪她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不然她一个人去,总会有几分突兀。
只是姚裕华自从接手家中的生意后,一日比一日忙碌,整日早出晚归的,连她也见不了几次。
“姐姐,最近上了几部新电影呢,咱们好久没有一起看电影了。票我已经买好啦”。
姚裕瑛给姚裕华打去电话,得到了同意后,赶紧打扮了一番准备出门。
电影院门口,姚裕瑛站在那朝着自家车招手“姐姐!”
看到姚裕华从车上下来,她赶忙上前搂住姚裕华的胳膊,十分亲密地走进了影厅。
刘铭也早早到了电影院,他的打扮一向是低调中透露着一点贵气,一顶帽檐宽大的帽子,换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他已经提前踩好点,确认了一个最佳位置,在电影开场好一会儿,才姗姗进入影厅。
电影已经开场,影厅内一片漆黑,刘铭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看了一眼边上的空座。
姚裕瑛和姚裕华看了会儿电影,就借口要去去洗手间出了影厅,她看了下时间,担心刘铭等太久,匆匆往另一个厅走去。刘铭在黑暗中感觉有一个身影向自己靠近,微微坐直身子,直到那个身影在自己身旁坐下才放心来。
两人座位中间空出一个位置,影厅内一片漆黑,只有荧幕里传出来的声音,刘铭和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倾斜,和姚裕瑛小声交谈起来。
另一个影厅,姚裕华看着身边的离开许久的人,了然一笑。
两人说完事情,姚裕瑛起身离开,刘铭压了压帽檐离开,又坐了一会儿,等对方彻底离开后才缓缓起身。
姚裕瑛匆匆回到了姚裕华所在的影厅。
“你们还真是喜欢在看电影的时候溜号啊。”
“啊?什么?”姚裕瑛有些不明所以。
姚裕华看着妹妹这傻样子,主动给妹妹找了个借口:“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遇到搭讪的人了啊。”
姚裕瑛顺势娇羞一笑,”姐姐,你又笑我。”
“好了,快别说了,看电影吧”姚裕华拍了拍姚裕瑛的胳膊,把注意力放到了电影上。
荧幕里播放的电影剧情正值高潮,观众们看的入迷,谁也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等待东北人民的会是什么……
1931年9月18日夜,沈阳北郊上空,明月当空,繁星闪烁。寂静的黑夜中,突然一声巨响,南满铁路柳条湖一小段铁轨被炸,打破了东北大地的宁静。枪声和炮声夹杂在一起,很快,漫天的烟雾就覆盖住了原本澄澈的星空。日本侵略军有预谋地制造了柳条湖事件,却反诬中国军队破坏铁路,并以此为借口,进攻中国东北军驻地北大营,炮轰沈阳城。
九一八事变爆发了,驻守沈阳的东北军要求抵抗日本侵略者,但是,蒋介石下令不抵抗。1931年9月19日清晨,日军占领了沈阳城,整个沈阳,便在这尚未变寒的初秋中枯萎了。
日本关东军对中国老百姓烧杀劫掠,数家庭流离失所,勉强活下来的人,也都纷纷往关内逃难。大批东北难民在街头流浪、骨瘦如柴的孩子在母亲干瘪的怀里嗷嗷待哺、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搀扶着老人艰难行走。
随后,日本侵略者以武力陆续侵占东北地区,哈尔滨沦陷后,政治时局骤变,沦陷的哈尔滨在日伪统治下成了黑暗牢笼,东北同胞沦为亡国奴,过着极为悲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