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还真不是讨论哪种人更加开放的时候。
姬樱更是横躺在宫泽的怀中渐渐收敛脸色。
他再开口，更是连声调都变了味道。
“阿泽你知道么？自从你来了将军府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变得开心了呢？
好像连杀人，打架，出动队伍，完成任务等等……
所有的事情都不找到了一个更加全新的目标，也找到一个更好的解释。
我原本还希望这样的事情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但是后来才发现这竟然只是我的臆想。
甚至只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尤其是在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之后。”
姬樱淡然的声线听得宫泽越发不明白。
他一头雾水的低头对上姬樱清淡的眼眸，发现那里面不知何时染上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呃……少将军你？你在说什么啊？”
宫泽低眸望去，姬樱却像是在思考一般，半晌才将一抹眼神对上。
四目相对，一个低头，一个抬眸。
其实姬樱真的很想将宫泽留在自己身边，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人，都好。
但姬樱又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自私，更不应该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做出改变。
末了，姬樱攀着宫泽的肩头猛地起身。
因为他的动作太快，而让宫泽毫无反应，于是——
“唔！”
虽说这可以被解释为是姬樱的“一不小心”，因为起身动作过猛而轻轻刮蹭了一下唇角。
但简单的轻触，已经让宫泽有种浑身滚烫的感觉。
直到他一个人呆呆的捂着嘴巴坐在原地发呆时，怀中哪里还有姬樱的半点影子。
一阵轻风吹过。
将军府的庭院中多了几片被垂落的树叶，打着圈一点点落地。
姬樱就站在墙角后，他仰头望着那一片四方寸的天，好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
“呵呵……小时候听别人说，假装仰头看天，就可以让自己的眼泪不掉落。
当时还以为这是在骗人，现在回想才觉得更是自欺欺人。
想哭的话为什么不落泪呢？阿泽……对不起了，我没权利替你决定什么。
尽管我只是想让你快乐，想要让你幸福，想要让你承受一切美好就行。
我想要让你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怎么替你去拼杀出另外一个世界。
而你只需要躲在我的身后，陪着我，就好。
可是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你总该是要去走你的路，而我……”
姬樱说不下去了，任何一个将军都应该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为荣耀！
他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却害怕去想这样的画面。
不是因为他害怕死亡，而是他害怕死亡来的太快。
“咳咳……咳咳咳……”
蓦地，姬樱捂着嘴边一阵猛咳，前后背的胸腔里总有一股冷气喘不匀。
等到他身后附上一只手掌时，姬樱还强撑着笑脸摆摆手。
“阿泽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咳咳咳……”
没等姬樱说完，他又忍不住的猛咳起来。
然而落在他耳边的却是另外一道从极寒之地幽幽传来的冷声。
“怎么？你就这样想得到他的关心么？
竟然连我的气息也分辨不出了？”
没想到温一舟会在这个时候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姬樱更是心底一沉。
末了，姬樱这才勾着一抹自嘲缓缓回头，望进温一舟的深沉眼底，轻笑道。
“都说了，我一向愚笨，哪里有先生这样的好本事，甚至连先生当年说教都忘记了。”
学会分辨身边人的气息，是他们习武之人必须领悟的东西。
然而姬樱竟然已经心性大乱到了这种程度之上，温一舟又岂会看不出来？
不过，这一次温一舟却没有任何的呵斥，反倒是看了一眼墙角对面，随即又问道。
“你一定没有告诉他吧？其实你不想告诉他的，不过也没关系。”
姬樱：“……”
他蓦地再回神望去，这才细细的分辨出温一舟脸上的复杂神色。
也许温一舟的确是一直都很想将宫泽的身世挑明并且告诉他。
但也只是以备后用，并且让宫泽早一点学会独立自强，更是能够早一天的成长为霸主。
这也是为什么姬樱总是替宫泽心疼着想，却又不会阻拦的原因。
宫泽有自己的命运道路，无论怎么选择，怎么逃避，该来的时候总是会来的。
所以……所以！
“先生打算怎么做？”
姬樱再开口，再没有了任何情绪的外露。
无论是他心中的想法已经改变，亦或者是有着其他更加坚定的念头。
温一舟都已经不会再去多考虑了，他薄唇轻勾，唯有一句笃定。
“我打算亲自教他练剑习武以及军事谋略。”
姬樱：“什么？先生你……你亲自教授？”
姬樱如此吃惊反应落在温一舟眼中才是要挑眉反问的。
“怎么？我不行么？”
姬樱听得连连摇头，一边暗忖温一舟竟然还跟自己计较这些，一边却又嘀咕道。
“先生怎么会不行？
只是我原本还想着要是先生坚持培养阿泽的话，我……
可以代为传授他武术和谋术。”
姬樱这话倒是说的坦白，毕竟他是挺舍不得。
但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被温一舟再次果决道。
“你？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传教么？
你真的以为传道授业是一件简单稀疏的事情？”
话落，温一舟还不忘丢给姬樱一个“你自己好好想想”的眼神，随即甩手走人。
这下，姬樱越发有种风中凌乱感。
“我？我怎么了？
我跟阿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可不是你这样的老顽固可以懂得！”
哟呵？
看来少将军你现在已经是完全站在宫泽这边的喽？
竟然敢背对着人家温先生说坏话！
嗯哼？不过貌似当着温一舟的正面，姬樱这个少将军也没少说两句哈。
末了，姬樱看着温一舟已经下定决心的背影渐渐消失，只好捏着拳头再次返回。
而这一次，姬樱则是比温一舟还干脆，直接拖着宫泽去了校场，美名其曰。
“你马上就要被温先生亲自传授了，既然如此，以后我就是你的陪练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