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苏糖迎上去，温柔地问道。
老奶奶抬头看向她，一瞬间抓到救命稻草似的。
冷不丁抓住苏糖的手，焦急地说道。
“我，我是带孩子来看病的！”
“听说这里可以报名免费看病，是不是真的？”
面对老奶奶殷切的目光，苏糖心头一软。
不知怎么的，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外婆。
她点点头，耐心地说道。
“这里是有免费看病的项目，奶奶，你有手机吗？”
“我不会用……”
老奶奶有些拘谨，立刻放开苏糖。
粗糙的手指一看就是做粗活的，有些不好意思。
苏糖大概明白了，想了想，将老奶奶和小孙女先带进去。
跟团队说明情况后，大家都很愿意帮忙。
苏糖给小孩子登记信息，正录入着，小孩忽然往后一倒。
这可把苏糖吓个够呛，赶紧把人捞回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对，对不起……”
小孩力气很小地挣扎了一下，头立刻贴到胸口。
似乎很不安，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事，不用道歉。”
苏糖有些无奈，想安慰一句。
却在这时，小孩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因为消瘦显得比例过大。
央求地看着她，声音里带有哭腔。
“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骂我奶奶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苏糖当场愣住。
小孩以为她还不解气，差点给她直接跪下。
“是我不好，对不起！”
“哎哎！不用这样，不是你的错啊。”
苏糖赶紧把小孩拉起来，心疼坏了。
看着小孩脸上过分成熟的表情，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也有无论对错，只能道歉来减少外婆压力的时期。
一想到从前，苏糖的心脏像被攥住了。
但面前的这对祖孙，比她那时候还要苦。
至少，她还算是健康。
“没事啦，这里没有人会怪你。”
苏糖拉过小女孩，怜悯地抚了抚她的脸，轻声说道。
“好好治病，长大后就能保护奶奶了。”
“真的吗？真的可以治好吗！”
小女孩瞪大双眼，清澈无比。
这一瞬间，隐隐才有了点光彩。
苏糖笑着点头，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你这么乖，肯定会好起来的。”
苏糖也不算是善意的谎言，从小女孩登记的特征来看，不是急性致命的疾病。
“得感谢这家公司的老总啊，真是个大好人。”
这时候，小女孩的奶奶走过来。
她对大家给的零食有点手足无措，只从里面拿了个小孙女爱吃的果冻。
颤颤巍巍的，揣进小孩兜里。
说话间，老泪纵横。
“要不是老总做善事，我们囡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上病。”
“我带着她，走了一天一夜才来到这。”
“也要谢谢你们这些大善人，真的谢谢，你们一定好人有好报！”
老奶奶说着，就要跪下叩谢。
吓得其他人赶紧扑过来，将老人家扶起。
“我们也只是顺手推舟做这件事，您这大礼受不起啊。”
“那，那你们能不能帮我这个老太婆带个话，给你们的老总。”
“他出钱做这个事，那是观世音再世，是活佛啊！”
“好，我们一定帮您夸！”
团队成员们通过这件事，其实也对厉云霄观感很好。
一群人加入了夸夸帮似的，都在说厉云霄这件事做得特别好。
“……”
苏糖看着他们，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厉云霄一声不吭就做了这么大一件事，那天还在她宿舍前站了那么久。
可最近，却忽然不出现了。
或许，他想表达的忏悔，只是对孩子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糖就更郁闷了。
她这么想，才是不可理喻。
算了，反正对方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
而万瑾汐那边，还在等待厉云霄过去。
在宗衔那边碰壁后，她索性就单独行动。
那天泳池的见面，对方没有挽留她。
“都是没用的东西！”
万瑾汐的心情没有一刻是好的，翻遍了自己的通讯录。
想着去找自己的同学，也许有人可以帮忙。
虽然万妈妈那样对待她，但哪怕是报复也得先把人找到再说。
正要前往约定的地点，万瑾汐抬头，忽然发现对面角落里有一道眼熟的人影。
定睛一看，是一个酷似她妈妈的人正在和一个男人攀谈。
这熟悉的一幕，瞬间点燃了万瑾汐的心火。
她毫不迟疑，立刻走过去。
这次是有所准备的，包里的防身用品一应俱全。
可就在还不到五米的距离时，万妈妈忽然转身往巷子里跑。
跟装了雷达似的，时刻能感知到女儿在哪。
“别跑！”
万瑾汐一下火了，立马追上去。
气得要爆炸，一边追一边吼。
“给我站住！你到底想活成什么样！”
可万妈妈只是没命地跑，似乎很熟悉这里。
七拐八拐，直接就藏起来了。
“妈！你出来啊！”
万瑾汐跟丢后，气急败坏。
这里已经是城市很角落的地方，隔壁就是贫民窟了。
气喘吁吁，万瑾汐擦了下嘴角继续喊道。
“你不出来是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了。”
“你不出来，我就不管你了！”
可万妈妈就是不吭声，心知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要是出去，下半辈子说不定会被锁起来。
她才不要呢，还不如在这边自由自在。
万瑾汐眯起血腥的眸，愤怒到极点。
“出来啊！”
深吸一口气，猛地大吼一句。
“哎哟，脾气不小哦。”
却在这时，被她叫出来几个小混混。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吊儿郎当地晃荡过来。
万瑾汐身形一震，立马将手伸进包里。
“不关你们的事，都给我让开！”
“让开？这个地盘可是我们的啊。”
这时候，万瑾汐身后的油桶上忽然跳下来一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去的，但似乎是这群人的小头头。
他走过来，目光暧昧地打量起万瑾汐的身材。
满意地吹了个口哨，就开始开黄腔。
“你喊得这么用力，大家应该都会很喜欢的。”
“……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