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还真是把这套恶心人的功夫，做到了极致。
曲婉心的心情很复杂，她淡淡地看向了台上接受着众人敬仰目光的李玉，见她志得意满，看向沈莫语，用眼神示意她好好地待在这里，自己则是拨开人群走到了前排，“李主编对我有提携赏识的恩情，我本来不想说这些话，毕竟如今我的身份敏感，但是我觉得刚才你的话不对。”
“怎么不对？”
没想到曲婉心真的回荡着这么多人的面跳出来反对自己，李玉的眸色一时间加深了许多，但是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清浅笑容的模样，“婉心，难道你没关注最近的新闻吗？”
“关注了，不过正是因为关注了，我才觉得你说的话不对。”
曲婉心毫不畏惧地跟李玉对视着，她感受到了周围的人投向自己的打量的眼神，也能猜到这群人大约是怎么想自己的，但是她可不管这些，“现在警察尚且还在调查之中，这件事如果已经结案，主编这么说，我没有反驳的余地，但是一来这起案件牵涉金额很广，其次，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沈莫语监守自盗，顶多是她做事不用心。”
“婉心，我知道你因为跟沈莫谦的关系偏袒沈莫语，但是这件事，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过多的可以辩解的余地。”
李玉笑了笑，看向曲婉心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轻轻摇头叹气，“都说恋爱之中的女人智商会下降，我以前觉得不相信，现在看到你因为跟沈莫谦的恋爱变得黑白不分，我真的很为你惋惜。”
这话虽然轻轻巧巧，但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都听出了李玉话语中的威胁之意。
曲婉心自然也明白，但是她可不是一个会听别人威胁的人，她低下头轻轻一笑，随即看向了李玉，“我一直很尊敬你，其实在你第一次发朋友圈的时候我就想说，但是碍于我们之间的交情，以及你对我的提携，我一直都忍了下来。”
见曲婉心还要跟自己纠缠，李玉脸上的笑意消退得干干净，随即意味深长地道：“目前我对你的帮助，可不只是一句提携之恩就能糊弄过去的。”
“对，但是我也不能为此黑白不分，你觉得呢？”
曲婉心不徐不疾，继续往下道：“我相信今天来的都是业界内的人士，对于杂志编辑部出借衣物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数。每年高定品牌送到杂志部的样衣有多少？不计其数，本来是应该按照程序办事的，但是因为关系户、或者是交情，又或者是其他，所以这道程序在内部就显得……形同虚设。”
虽然大家都没出声，但是曲婉心从她们私下交换眼神的情态来看，她们应该都是赞同自己的说法的。
“且不说程序的事情，沈莫语每个月的生活费都已经上百万，她没有不良嗜好，存款也很多，为了前后不到一百万的钱，做出这样的事情，要费心费力地在风尚无处不在的监控之下偷走衣服，还要去找下家一件一件地卖出去，然后还要讲价还价……”
说到这，曲婉心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们真的觉得这是有钱人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