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
不等秦菁质问，他便转头跑了出去，我也飘着跟了出去。
“锦书呢？马上把她带过来！”
“主君，她已经不在京都了，可能回老家了吧。”
“马上给我备车！”
我知道锦书去哪了，齐云毅也能猜到。
在他还不是状元郎的时候，我们就住在江南的一个小村子里。
“锦书，绾绾还活着对不对？她写那封信只是为了气我对不对？”
“现在相信我和夫人的话了？晚了，夫人已经不在了！那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不是看见了？”
真是奇怪，我活着的时候，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绾绾，我如今死了，又不愿意相信我已不在尘世。
我看着齐云毅推开破旧的茅草屋，颓废地环顾四周，这是我们曾经的家。
我虽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但家境尚且殷实，父母不愿我嫁给一个穷书生。
但我那时为他的文采所打动，不惜和家里决裂嫁给了他。
这间小小的茅草屋，还是我典当了身上所有首饰换的。
“齐云毅，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家小姐为了攒够你读书的银子，没日没夜地刺绣。没有她，你连高中状元的机会都没有！”
我见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身上的衣服，那也是我亲手一针一线绣的。
我的绣功好，他习惯了不愿意穿外面买的，所以衣裳大多是我准备的。
秦菁并不懂刺绣，这一年他衣柜里翻来翻去总还是那几套。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绾绾，我不该不信她的。”
我没想到活着得不到他的信任，死后反而听到了他的忏悔。
“一定还有机会的，我一定还能找回绾绾的。”
我见他哆嗦着起身，快马加鞭赶回了京都，又找来一屋子道士。
“郎君，我们这办法都试过了呀，符水什么的都没用，我等真是拿那恶鬼没办法。”
道士说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我看着齐云毅的脸骤然惨白。
“不是的，不是要杀死她，那个才是我夫人，你们想办法救救她。”
“这……不是说确定那是个附身的野鬼吗？”
满屋子道士你看我，我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摇了摇头。
“郎君，不管怎么样，我们真的帮不了你。”
齐云毅怀着最后一丝期待，想去找秦菁，恰好听见她在屋里头跟人说话。
秦菁还不知道他已经从江南回来了，房门敞开着，老远就听到了上次那个方山道士的声音。
“夫人，上次给的银子少了点。”
“臭道士，上次叫你过来演戏，我早就把钱给你了，你这是要坐地起价？”
“夫人，我可听说这家主君在找法子唤醒那女鬼呢，说那才是他的妻子。你再给我点钱，我可以配合你演戏。”
“可笑！云郎是十分信任我的，更何况那女鬼早就魂飞魄散了，我的身体我能不清楚？”
齐云毅的脚步顿住，想到那天的场景，明白过来秦菁就是想利用锦书逼我去死。
而他不仅没有帮我，无视我数次的哀求，我死前见他的最后一面，他还恶狠狠地咒骂我早些去死。
听到这里，他似乎难以接受，想冲进门去，却被贴身小厮拦住。
“主君，这几天的政务你还没有处理，陛下急着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