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夫人的至亲之人，愿意剖半颗心作引，即可驱散恶鬼。”
“道长，可还有其他法子？绾绾并无子嗣兄弟，家中父母亦已逝去。”
“亲近之人亦可替代，不过需要一整颗心。”
我的亲近之人，无疑齐云毅是首选，但是剖心是要死的，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差下来。
秦菁见状赶紧上前：“云郎，上次那个叫锦书的丫鬟，不是说自幼陪在我身边么？”
她使了个眼色，道长赶紧点了点头。
见她得意地扬起唇角，我明白过来，她和道长早就串通好了。
“宋绾，你不去死，就让你的丫鬟替你去死好了。”
我慌张地想要争夺身体的主权，但是失败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齐云毅身上。
哪怕他怀疑我是恶鬼，可锦书是真的，他知道我和她自幼相伴，情同姐妹。
我为了嫁给他同家里决裂时，也是锦书不离不弃地跟在我身边。
“来人，去把锦书带过来。”
我绝望地看着他吩咐家丁，很快就将锦书押了上来。
“主君，只要夫人能回来，我愿意去死。”
锦书还不知道情况，只以为剖心就能救我，傻傻地跪在地上不作反抗。
“宋绾，你这丫鬟倒是忠心，你当真愿意看着她送死？”
“够了！秦菁，你放了她，我把身体让给你就是！”
我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只要我安置好锦书，我就会彻底消失在世间。
秦菁这才大发慈悲地将身体让给我。
“宋绾，别耍花样，不然她迟早都得死。”
我从梳妆盒里拿出珍藏的首饰赠予锦书，希望她离开府中以后能过得幸福。
她似乎预见了什么，泪眼婆娑，不肯离去，最后我只能狠下心来叫人将她赶出去。
最后我平静地找到齐云毅。
“如你们所愿，今后我会将身体让给她。”
“你有这么好心？”
他仍不信我的说辞，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现在我也真的要死了。
意识消失时，我听见他恶狠狠地说道：“早死了好，省得祸害我的绾绾。”
我以为自己会立马魂飞魄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得愤懑、心有不甘，我还没有消散。
我看着锦书读完我的遗书后泣不成声，一直守在府外不肯离去。
而齐云毅每天上下朝都要路过此地。
“是你，你这个刽子手！你和恶鬼一起害死了夫人！”
“锦书，那恶鬼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这么抹黑自己的主子！绾绾还善良地放你离开，我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定饶不了你！”
“我看是你被那女鬼迷得神魂颠倒，你自己看这手书！夫人的书法是你亲自教的，你还认不出来吗？”
“荒唐！”
齐云毅只是将信随手丢给小厮，甩袖进门去了，没想到夜间在书房里又看到了那封信。
“主君，我还以为你要看呢，就给你放这了，我现在就处理掉。”
见他脸色阴沉，小厮忙赔笑，伸手想将那信拿开。
“放这吧，你出去。”
小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但乖乖听话出去守门了。
齐云毅拿起信封，上面用簪花小楷端正地写着“锦书亲启”。
锦书说得不错，我的字是他亲手教的，一笔一画里都有他的影子。
我看着他鬼使神差般拆开了信封，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来人，把夫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