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看来是之前没有被那只鬼镇压住体内的古煞之体时，出门，让这阳京的邪灵记住了样貌的。
古汐月郑重的点头，“嗯，我知晓了，只要出门我都遮得严严的。”
去天师府的时候，满脸的麻子原来也是起这个作用，她也不再想着要弄掉了。
古汐月突然觉得这个王爷，虽然做的一些事看起来是无理取闹，原来都有他的原因，只是他不爱解释。
这次，恐是不得不解释让她注意了，才说的。
“等本王变得能完全护爱妃周全后，便不会如此委屈爱妃了。”言司南将古汐月拉近，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自责。
明明，这一身的封印，都是她给的。
古汐月看着眼前王爷的样子，失笑的戳了一下他戴着面具挡着的额头，“真是个傻子，委屈什么委屈，这世间的恶灵那么多，厉害的那么多，难道你能都敌得过他们，就算你能，那不是要累死。”
“爱妃不相信本王都能敌得过他们？”言司南将人拉进怀里，很高兴，她在心疼他。
真是给他点颜色，就能开染缸，古汐月挣脱出来，“信信信，我家王爷最厉害，整个赤炎国最厉害，整个凡界最厉害，不对，整个六界最厉害，行了吧？”
言司南弯眼笑起来，有她在他身边，他还愁什么，他当然会是整个六界最厉害的，她自己也会是。
九王府。
三人沉默僵持了一阵。
绛音做了她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果然，幸福，于她而讲也是转瞬即逝罢了。
她要为她的错误买单。
她缓缓朝姬珝走了一步，“殿下是不是只要有了音儿，就不会动妖皇之位的心思，就不会扰乱整个妖界？”
“音儿！”倾九就知道这傻丫头会这样。
可绛音没有理会她九哥哥的吼声，只直直盯着眼前高大的白袍之人。
“是。”姬珝得到了他要的结果，可不知道为何，却不满足，甚至，不高兴。
但又如何，这样能让他们身后的人抓狂，他喜欢。
“那殿下会不会爱护音儿，永生永世对音儿好？”
这话一出，倾九和姬珝同时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
倾九不仅惊她说的话，更是惊那话中的“永生永世”，她竟然，决定永生永世！
“会。”姬珝都没有注意，他说这个字的时候，话语软了下来，眼神里也透着温柔，是真的温柔。
这温柔，绛音看见了，倾九也看见了。
倾九心一堵，他觉得这几天他经历的变故太多了，原来持续经历变故是这种程度的痛苦，他有些理解那只鬼和古汐月那经历的各种致命的痛了。
这还只是如此，还没涉及到生死，他就心痛得快要窒息。
可想而知，那只鬼和古汐月是如何艰难的度过那一次次磨难，竟然还能坚持下来，步步为营，为彼此的未来奋斗。
他，比起他们，连手指头都够不着。
“音儿，我会保妖界的安定，无需你如此……”
“九哥哥！”
绛音又听到了那有些央求的语气，这是在外人面前，她绝对不允许她的九哥哥露出这样的一面，这无非是最致命的。
倾九被绛音那严厉的怒吼，震得一惊。
“九哥哥只好好坐好你的妖皇之位便好，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绛音给了倾九一个坚定的眼神。
她希望他读得懂，要他相信她，她刚才那句话就是试探，可试探的结果是令她满意的，这位七殿下，对她动了情。
虽说还没有多深，但已足够，她可以让他变得更深，甚至不可自拔。
他自己在算计别人这点的时候，却忘了将自己算进去，所有的事都有两面性，他要想得到其中的好处，就必须承担风险。
只是看，他承担的风险大还是得到的好处大。
绛音，会让他承担的风险大。
倾九读懂了，可他为什么要靠她的音儿如此牺牲，才能完美的解决这次的错误。
他恨自己。
姬珝没有看到绛音的眼神，只听到她对那老九的怒吼，他甚是满意他此刻的表情，不甘又自责，又觉得自己无用。
这可不就是他以前的样子，呵，真是讽刺。
为了让姬珝完全不怀疑她为她九哥哥和整个妖界的牺牲，绛音朝着倾九又咬牙补充了一句：“那日音儿被七殿下掳去，并不是……什么都未发生。”
话音刚落，倾九怒火中烧，猛的冲了过去，可他这一掌，却打在了绛音的身上，她替姬珝挡了！
为什么！
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她是要故意去接近姬珝的，为什么还要这么说，为什么还要替这人挡，他已经分不清，她这句话是真是假。
姬珝将受伤的绛音抱住，并没有朝倾九动手，他答应的不会扰乱妖界，他就不会动手。
只是，阴着眸朝那盛怒的红影冷讽，“妖皇大人就在凡界好好过家家，等本殿的婚事安排好了，自会邀请妖皇大人参加的。”
话毕，消失，回了妖界。
路上，望着怀里昏迷的人，姬珝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他不知道为何，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一丝开心，他知道她是故意气那老九的。
她爱他，才会这么做。
可他本就知道她爱那老九，为何，此刻却觉得，不爽？
倾九呆愣的站在原地。
这半个多时辰，好像做梦一样。
他心里一会难过，一会甜，此刻，却是疼痛难安。
暂时，姬珝是不会来凡界了，可却是用这样的代价换的。
“呵……”
倾九一边拭左眼不停流出来的血，一边苦笑着缓缓走到亭子处坐下。
言司南过来，看到的就是胸口染了一滩血的倾九，目光痴痴的望着一处，面无表情的发呆。
“鬼尊兄，你说本皇是不是活得太失败了？”
沉默了许久，还是倾九苦笑着先开了口。
“是。”言司南可不是会安慰人的主。
倾九听后，更是嗤笑一声，端着茶杯朝言司南面前的桌子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好似在喝酒。
“鬼尊兄，说实话，本皇很佩服你。”
倾九垂下了眸，像醉了似的。
“本皇会助你们报仇，本皇拿下妖皇之位的初衷便在此，之前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你放心，音儿之事，本皇不会冲动。”
说完，倾九起身，准备回妖界。
只是被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