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咕远远的跟着,直到看见鬼尊大人抱着她小姐进了树洞,它才在树下呆着。
只要是它小姐昏迷或者睡着的时候,鬼尊大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也不会发怒,也不会暴走,也不会对它小姐下手。
只是好好的抱着她,看着她,眼神颇为复杂,时常捏着眉心。
由此,它知道,鬼尊大人一定是个受了很多苦的鬼,肯定不止封印一万年这一件事。
不然那么复杂的眼神,还有那么悲怆的怒吼,还有那么挣扎的情绪,不可能表现得那么极致。
他就是那么肯定它小姐就是那个人,难道真是那个人吗?
那它自己又是谁?
“嘶……”
阿咕突然觉得头一阵刺痛,浑身无力起来,竟然回想不得。
这一觉真的睡得太好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比她前二十年都睡得好。
好像在一个温暖的被窝里,给她裹得严严实实,暖暖的,香味也很好闻,要是可以,她希望一直睡下去。
只是,马上她就感觉自己在下坠,寒风削得脸疼,不是刚才还在一个温暖的被窝里,这怎么又是要摔死了。
但真的在坠,古汐月猛的睁开眼,一片漆黑,她才想起来,她瞎了。
“啊!”
她惊叫起来,她又看不见,这摔下去不是死定了?
这只鬼搞什么,这又是把她朝哪里扔了?
真是五花八门的死法,那最好这次是真死!
还没想完,突然,腹部被什么一勒紧,腰都快被勒断了。
死,怎么可能,想得美。
古汐月深深叹了口气,回头一看,正是那缚灵绳符,另一端系在上面不知道多远处,也看不见那只鬼的影子。
只知道是这样吊着她在朝一处飞。
“刷”
突然,她被什么刮了一下,是树枝!
竟然这样吊着她,让她被树枝扫到!
又是寒风凛冽,她只穿了那只鬼的一件里衣,很快身上就没有了一块热乎的地方。
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折磨人的方法?!
等等,她为什么知道是缚灵绳符吊着她的?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没错,金色的符,红色的字,她看得很清楚。
她看得见!
“阿咕!”
“小姐,阿咕在呢。”
“我是不是没瞎?!”
阿咕被古汐月一声怒吼吓得一跳,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开口。
“说话!”
“是……是的,小姐,是万恶林的极夜到了,这里没所谓白天黑夜,只有极夜,也只对凡人而言,像鬼尊大人和阿咕都是……”
“上面的那只鬼,我开始说的不作数,我不会赖着你的,我会找其他人做夫……啊!!!”
古汐月竟然被转圈圈的狂甩起来,比过山车刺激了不知道多少倍,寒风都刺入了她的骨髓。
这只鬼真是要了人的命,他怎么有这么多整人的法子!!!
“刷”
她还要被树枝扫到!
眩晕,就是她这等体力的人,也晕得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认识了。
冷,非常冷,就像在南极玩旋风旋转椅,而且她这个是上下转的。
“停停停……停下!我要吐了!我要冻死了!”
你以为这样说下,他就会停下。
“呕……”
“哈啾”“哈啾”“哈啾”“……”
“刷”“刷”“刷”“……”
古汐月又崩溃了,脸快冻掉了,手被甩得连靠近嘴巴哈口气都做不到,树枝扫在身上都不知到痛了。
“阿咕,我想……回家……”
“唉……小姐……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阿咕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连它都晕起来。
“这里温度到底……多少度?怎么这么……冷啊?!”
古汐月牙齿在打架。
“用你们的话说,零下二十多度的样子,这里极夜一到就会这样……”
“哈啾”“哈啾”“哈啾”“……”
要命啊,真是要命,从没去过低于二十度的地方。
“他这是……要带我去哪?”
“阿咕不敢问,应该是出万恶林。”
现在出不出都没差别了。
“阿咕,真的……没一点办法了吗?”
古汐月对这种一眼望得到尽头的人生感到绝望。
“有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古汐月几乎立即追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