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出场顺序抽签完毕，公开透明，“很不幸”古汐月是第一，这应该是天师府的人做了手脚。
看她潜力太大，若是让她得第一，必定威胁大，放在较次的队伍里，总是保险的。
掌执宣布：“比试开始，第一位出场人出场。”
古汐月将手中的写着“壹”字的玉签递给荀适，嘱咐：“要怜香惜玉哦。”
荀适接过，颔首笑答：“嗯嗯。”
荀适提起衣摆端正上场，玉树临风的模样，虽然已经结了婚，但骨子里还是透着少年感，温和又热血。
“一号是赵小帅，你上来做什么？”被掌执询问。
荀适将手中的玉签递给掌执，抬手礼貌行礼：“一号是小生，掌执大人许是人数过多，一下看岔了。”
什么人数过多，一个个在他面前抽的，他宣布的好吗？难道他瞎了吗？那么大差别看不出来？第一个是谁都记岔？
但看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公子，他又觉得这些话说不出来，人家这么礼貌，这么和气的跟他说的。
“果然，示弱讲礼貌还是荀适公子最拿手。”古汐月双手反在身后，满意的笑着点头。
伦笙在一旁，赞同的笑着点头。
顶楼观战台，又有人凑到天师程御林面前：“他竟然敢公开挑战规则！天师大人，依我看，直接将他退为末名！”
“又没规定不可以交换，换作是其他那些人，你以为那些人就不会换？”
没眼力见的老头子元老小声撇撇嘴嘀咕道。
“玉谷子！你三番两次的袒护那个全五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收那全五系为徒！”这次，那个被呛的元老终于忍不住，指着老头子元老斥起来。
“是又怎么了？我玉谷子就是喜欢那孩子，又聪明又厉害，又有天赋又帅！”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反驳。
“我看你是瞎了老眼了，那也叫帅？”
“只有真正眼瞎的人才会靠外貌判断一个人，我看你这大半辈子是白活了！”
“你！”
“都想死是不是？”
终于被一阴冷的斥责声止住。
“这点小聪明都没有，那倒是没有意思了。”程御林难得的勾了一下嘴角，看着那场下正反着手看戏的人，此人，有趣。
只有言司南和倾九对侧而坐，气氛有些冷。
“出万恶林之前，你对她做了什么？”倾九对刚才古汐月说的，在鬼门关走了几趟，奄奄一息，很是在意。
“本尊伤了她，对她很不好。”这次，难得的言司南没有跟以往一样不理倾九，而是立即应答，语气自责。
可倾九听了，并没有发脾气，要动手，他固然知道原因，这只鬼那时刚出来，怎么可能理智。
他理解他。
如今，对这只鬼，竟然都到了这种程度。
“古煞之体是如何解开的？”倾九其实已经猜出了大半。
能让当年的伏灵宗闭口不言的，必定也只有这一种不好公之于众的原因了。
“本尊当时不知道她死了。”言司南没有直面回答，他在解释为什么又解开了她的古煞之体。
倾九没有再追问，为什么解开，这他早就知道，这是古汐月的计划。
若是古煞之体是这样解开的。
那她，这所做的一切，就更加证明肯定是为了这只鬼了。
原来，他早就输在了起跑线，而且，他们根本不在一条线上，他如何追逐得到。
原来，他这一万年追寻的，真的是虚妄，他的这些付出，与他们比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他的这些干扰，对他们的羁绊来说，是多么的不痛不痒。
他，原来是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吗？
所有人都清楚，音儿也清楚，除了他自己看不清，她还一直鼓励他，她忍住自己的心意鼓励他，帮他。
倾九沉默了许久，在纠结自己要不要放弃，在纠结自己内心的感受。
在纠结，若是这边放弃了，音儿那边也没了，那他，该怎么办？以后该为谁而活。
他，有些害怕这落寞的感觉。
“她去封印你之前，见过本皇一面。”想了很久，倾九决定说出来。
言司南立即偏过头，看向倾九。
“你不要这么期盼，也没有多少线索，她对任何人都是守口如瓶，她一个人在承担那天大的担子。”
倾九望着手里的茶杯，杯子里只有一朵小桃花，按凡界的说法，只取一朵，味道才是最纯，都是这一朵花的味道，同样的花种，每一朵味道也是不同的。
这是音儿告诉他的。
但他说，这未免太过孤寂，那花靠它一朵，承担着整杯茶的芳香，它得倾其所有。
可喝起来香呀，喝的人喜欢呀，音儿说。
那便是喝的人太过残忍，他说。
“倘若，花儿说它愿意呢？”
音儿说这话时，明媚清澈的眼眸，清晰的映在倾九此刻的茶杯水面上。
倾九看愣了神。
之前，他懂了古汐月是那朵花，是这只鬼的花，现在，他似乎懂了，音儿也是那朵花，是他的花。
而这只鬼跟他，是那个残忍的品茶人，不，他更残忍，至少这只鬼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只取这杯茶。
而他，此刻，还不甚清楚，他是喝习惯了还是？
心，又烦躁起来。
“她说一万年后告知我们答案，她那时便计划好了这一切。”
倾九拿起杯子饮了一口，借此来挥去茶面上绛音的画面。
“本皇猜，都是为了你。”
他补充道，这茶还是没有音儿准备的好喝。
“喂！你！”
倾九心不在焉的说的，一直没有注意旁边人的神情。
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
他竟然冲动得直接走，而且直接将古汐月掳了走，也不管这众目睽睽之下。
倾九只得立即变成古汐月的模样，以免露馅。
“怎么了？”伦笙连忙凑过来问倾九。
“发神经呗。”倾九白了一眼，还得他来擦屁股，他不但快放弃，他已经开始在做些这样的事情了。
场上，第一场已经比试完，当然是意料之中的荀适胜，也没伤那小女孩一点，但是自己挨了些揍。
小女孩，也是那面具神秘男为了保护她，首推她出来，如此，她只需要打这一场就可以了。
他倒是挺感谢，碰到的对手是荀适。
而掌执请示了上级之后，对于换抽的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觉得准备一场抽签，浪费他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