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月不在主别墅,她昨天回染家了,佣人扑了个空。
想到小少爷发起脾气来,哭天抢地的阵势,佣人不禁一阵害怕。
她真怕薄岑又撒起泼来,还会咬人。她被咬的地方,还没愈合呢。
正巧这时候,穿戴好衣物的薄霆枭,从楼上下来。咖色西装裤包裹着男人的长腿,白色衬衫勾勒出肌理,宽肩窄腰,身型流畅,活像是杂志里走出来的明星。
“你来做什么?薄岑出事了?”
男人认出照顾薄岑起居的佣人,眼眸立刻凝重地眯了起来。
佣人赶紧回答道,“少奶奶在吗?小少爷一大早起来,就嚷嚷着要找她。”
“薄岑想找染白月?”薄霆枭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从薄岑生病开始,就一直跟染白月不太亲近。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有时候看到染白月,还会很反感的大吼大叫。
今天居然主动想找染白月,薄岑这孩子究竟怎么了?病情又升级了?
薄霆枭在佣人的带领下,走出主别墅大门,穿过草坪,进入小别墅。
果然一进门,就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孩子的哭喊声。
薄霆枭加快脚步上楼,长腿卷着疾风,很快来到二楼。
薄岑没在卧室里,他赤脚踏在铺了地毯的走廊上,刚刚睡醒头发还乱糟糟的,却憋得两眼通红,急切的寻找着什么,嘴中喃喃。
小孩发音不太准,薄霆枭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走进了一些,问道,“薄岑,你说什么?”
薄岑仰头,红着一双眼,重复道,“妈妈,我要找妈妈!”
薄霆枭这下听清了,真如保姆说的一样,这孩子睡了一觉转性了,居然开始找起了妈妈。
薄霆枭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为了稳定孩子的情绪,还是吩咐佣人,去给染白月打电话。
然后,他亲自去哄着孩子回屋,“我们先回房间,妈妈一会儿就过来。”
薄岑不情不愿往房间走,还一步三回头,仿佛他口中的妈妈马上就会以光速闪现。
另外一边,正在睡懒觉的染白月,被电话铃声吵醒,格外不耐烦。
“谁啊?一大早就打电话,影响本小姐睡美容觉!”
佣人一个劲道歉,害怕地说,“少奶奶,您能回来一趟吗?小少爷哭着闹着想找您。”
“薄岑?他哭着闹着找我?”染白月一下子就清醒了,但她其实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要知道她和薄岑,只是名义上的母子关系,两人在平时生活中,关系糟糕的可怕,比陌生人还不如。
薄岑居然会主动哭着闹着找她,真是天方夜谭!
佣人语气很诚恳,又不像是在骗人,“少奶奶,小少爷实在吵得厉害,您快回来一趟吧!”
“我马上回来。”染白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
心情美滋滋的,她现在在外面住着,正愁没借口回去。真是天赐良机!
齐娜听到女儿这边的动静,进门过来查看。看到染白月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齐娜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么早起来化妆,要去哪儿?”
“回薄家。”染白月神情得意,一边化妆一边道,“薄岑大哭大闹求我回去。”
“不愧是我抱回来的好孙子。”齐娜感叹道,然后嘱咐女儿,“白月,这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样,你给薄霆枭母亲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有她在场,薄霆枭不敢给你脸色看。”
“妈,还是你聪明,我这就给婆婆打电话!”染白月翻出手机,拨通了蒋芝芝的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染白月立刻用娇滴滴的声音,“妈,你在家吗?能不能帮我过去看看薄岑?”
毕竟是薄家长孙,蒋芝芝很在意薄岑,立刻问道,“去看薄岑干什么?他怎么了?又犯病了?”
“佣人打电话过来说,一大早就吵着要见我,我回我妈家了,还有一会儿才能赶回来,您帮我去照看一下。”染白月装出一副很着急的语气。
涉及到孙子,蒋芝芝立刻把事情答应了下来,挂掉电话,就往小别墅那边赶。
蒋芝芝紧赶慢赶,踩着小高跟,推开小别墅的门。
嘴上心急如焚唤道,“薄岑!奶奶的好孙子,你怎么了?”
看到大夫人来了,佣人立刻过去迎接,跟蒋芝芝说明了一下情况。
蒋芝芝踩着高跟鞋往楼上赶,刚进走廊,染宝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人撞了个面对面,事发突然,染宝发梢的水甩了蒋芝芝一身,打湿了她外面披着的限量款小貂皮坎肩。
蒋芝芝立刻黑了脸,“走路莽莽撞撞?没长眼睛吗?”
“是您撞上来的。”染宝本来想道歉,结果被对方一吼,她反而叛逆起来。
蒋芝芝没想到一个下人敢这么跟她说话,顿时眼睛瞪的老大了,瞳孔冒火,“怎么?你吓我一跳,还撒我一身水,要我给你道歉不成?”
“我没这么想过。”染宝心里担心薄岑,她没和蒋芝芝计较,用毛巾拢了拢湿发,抬腿往孩子卧室走。
蒋芝芝正好也急着去看孙子,被染宝挡住了去路,心情格外不爽。她两步上前,拉着染宝的胳膊,把人扯开,“让开!我要去看我孙子!”
染宝不太想让,“我也要去看薄岑。”
蒋芝芝已经快步越过她,走到前面去了。染宝本来想去追,但手腕被佣人拉住。佣人好心提醒她,“染医生,你别跟大夫人对着干,没有好处。”
染宝当然知道跟蒋芝芝对着干,不仅没有好处,还很有可能会遭殃。但她就是看不惯蒋芝芝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模样,她就是想挫挫对方的锐气。
被佣人拉着善意嘱咐了一通,染宝终于得以脱身,她快步跑向薄岑的房间。
门被关上了,伸手去扭门把手。居然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蒋芝芝这老狐狸,真是太气人了!
染宝用力拍了几下门,但里面更像个酒店大套房,为了能让薄岑睡得好,他的卧室还在里间,更加隔音,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响。
没人来开门,问了佣人有没有备用钥匙,佣人说没有。染宝就只有在外面等着。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走廊尽头传来声响,染白月踩着高跟鞋姗姗来迟,她画了全妆,还隆重的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风衣,像极了一只行走的火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