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华看了周兰兰一眼,问她:“你的腿也麻了吧?快活动一下吧。”
周兰兰没听他的,而是一脸疑惑地斜睨着他。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王光华被她看得有点儿不自然。
“这就是父母官的形象吗?居然戴十万块一只的手表!”周兰兰轻蔑地说。
“噗!”王光华忍不住笑了,他看了门口儿一眼,压低声音说,“那快表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爸送咱们的俩的情侣表中的一只,你知道的,那一对儿还不到一万呢。”
“……”
听王光华说到那对情侣表,周兰兰不支声了。那是他们婚姻的见证,他居然还戴在手上。而她的那块,早被她压在自己的箱子底下了。
她开始伸展自己的双腿,放松自己的骨骼和肌肉。腿上的肌肉酸疼酸疼的,每伸展一下都很吃力。
王光华站起来走到周兰兰身边坐下,一边嘟囔着:“可惜了那块手表了,等警察把他们抓起来,我说什么也要把那表要回来。”
周兰兰说:“你等着吧,这都一天了,连警察的影儿都没看见,真不知道那些警察都在干嘛?!”
“可能,他们已经在我们周围了也说不定,毕竟咱爸还不知所踪,他们不能轻易出动。”
一提到父亲,周兰兰又忧虑起来,她问王光华:“你说,我爸他……他现在会在做什么?”
王光华说:“他应该在逃回去的路上吧?路太远了,肯定不好走。”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爸出去了?”周兰兰问。
“我会算。”
“既然我爸已经逃出去了,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干脆也想办法出去算了。”
王光华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你想啊,要是咱爸他们逃出去了,那些绑匪为什么不赶快转移?这里可是关过咱爸他们的地方啊,咱爸他们逃出去后,随时都可能带着警察再找回来!”
“咦,是这么个理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周兰兰思索着,渐渐的脸色难看起来,“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逃出去?”
王光华的心一沉,是啊,会不会周老酒和邱国栋根本就没逃出去?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周兰兰张着大嘴打了一个哈欠。
“你困了吧,靠我肩上睡一会儿吧?”王光华说着往她身边挪了挪。
他这个姿势多熟悉啊,曾经,他们在北京一起做长途大巴,她困了,他就把肩膀给她,然后,她就毫不客气地歪着他的肩上或是怀里呼呼大睡,全然不管他也困也乏。
现在,他依然是这样的举动,周兰兰心里一热,却不敢轻易接受。
“不用,我不困。”她倔强地说。
可是哈欠却无法隐藏,接下来,她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最后,终于靠在王光华的肩头睡了起来。
当周兰兰轻轻的鼾声想起的时候,王光华恨不得自己的手能从捆绑的绳子中解脱出来,他想要环抱着她,在这个地狱一样黑暗的仓库里给她足够的温暖。然而,手是无法从捆绑中挣脱出来的,他只好略微低下头,用下巴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摩挲……
?
早上,大概是到了早上,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把王光华和周兰兰从睡梦中吵醒。
他们依偎着仔细聆听,但是吵嚷的声音离他们有段距离,他们根本听不清楚。
周兰兰悄悄问王光华:“喂,你说,该不会是他们老大提着我们箱子里的那些钱回来了吧?”
王光华说:“有这个可能,咱们得做好心理准备,万一他们发现钱的数目远远不够三百万的时候,该怎么应对。”
周兰兰说:“我有办法,就说咱们怕他们不交人,就没带来足够的钱,剩下的钱等我们见到人之后,自然会给他们。”
这倒是个好主意,索性他们直到现在也没见到周老酒的面儿,能虎一阵算一阵吧。
又过了大约十分几分钟的光景,外面的声音渐小,不一会儿,仓库的门又“吱嘎”一声被人打开,阳光顺着长长的门缝儿向里倾泻过来。
王光华和周兰兰往门口处看去,进来的竟是刚才从这里离开的阿强。
阿强气呼呼地向他们两个奔过来,到了面前,劈头盖脸地就问王光华:“你说,你是不是没把钱如数带来?”
“不可能,我和我老婆在家里数好了的,三百万,一分不少。”王光华坚定地说,然后转向周兰兰问她,“是不是老婆?”
周兰兰反应快,马上附和道:“是啊,那是我们的救命钱,我们怎么敢抽条呢?”
阿强嘴一撇,生气地说:“我就说嘛,这帮人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你们带来的钱太少,不足分配,所以先给我们一个人两万。两万,哈,做一次就拿这么点儿,早知道我就不参与了,还得冒这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