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姚秋香像往常一样上午打扫完房间,下午做好了晚饭,便去西城小学接邱征宇。
她到西城小学的时候,离孩子放学还有近一个小时。她和西城小学的门卫打了招呼,门卫给里面挂了个电话,姚秋香便走进校园,直奔教学楼走去。
经过教学楼的一楼大厅,她顺着中楼梯往上走。姚秋香的步子很小,她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了在楼里面上课的孩子们。
以往她来接邱征宇都是在操场上的,他们排队出来,她从邱征宇老师的手里把他领走。她也到过两次邱征宇的班里,一年级在一楼,她却从来都没到过二楼以上的楼层。
她们村子里的小学校和城里是没法比的,村子里的小学全校的学生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个,学校的校舍是生产队的旧粮库,一边是学生的教室,一边堆粮食。做教室的一面粮库被简单的隔成三部分,两个年级占用一间。那个时候,学校的老师只有她和一个老校长,他们两个人包揽了全校的课程……
姚秋香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楼梯的扶手,一级一级台阶上到了二楼。在二楼的旋厅处,她站下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兜里有邱国栋给她配手机,她平时不舍的用,今天由于着急,不得不掏出来。
她正准备打个电话,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子从楼上下来。她看到姚秋香站在那里,就问她:“家长,您有什么事?”
姚秋香说:“我来找你们校的杜娇娇老师,我和她约好了。”
长发女子微微一笑,她说:“找杜老师请跟我来吧。”
她带着姚秋香向右,转过旋厅向前面的走廊走去,在一个门上立着“科研主任室”的牌子下停下来,她在门上敲了两下,便推门走了进去,姚秋香不明原因所以没敢立刻跟进去。
科研主任室的办公桌旁,杜娇娇正戴着耳机在电脑前津津有味地看电影,敲门声她没听见,抬头的时候周兰兰已经站在她面前了,杜娇娇一慌,赶紧摘下耳机,站起来和她打招呼:“周校长,有、有事啊……”
周兰兰向外面的姚秋香招了招手,然后自己闪身让姚秋香走了进来,周兰兰对杜娇娇说:“这里有位客人,说是来找你的。”
杜娇娇看到姚秋香喜出望外,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周兰兰说:“是啊,她叫姚秋香,是我的一个老乡。”
周兰兰冲姚秋香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杜娇娇说:“那你们聊吧,科研的那篇计划书明天给我就行。”
周兰兰一离开,两个姑娘便兴冲冲地抱在了一起。那天她们见面很匆忙,只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分开了,杜娇娇当时就约她改天有时间一定来她办公室,她们好好聊一聊。同是阔别家乡在外打拼的年轻女人,童年的时光她们又情同姐妹,如今在异乡见了面,又怎么能不亲呢?
那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两个女孩子笑一阵,又哭一阵,她们有太多共同的话题需要交流,太多共同的情愫需要倾诉,无奈,时间总是很短暂。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完。
聊了一会儿家乡的话题,两个人的对话又回到了她们的眼前。
杜娇娇问姚秋香:“秋香,你现在打工的是个什么人家,主人对你好不好?城里人心眼儿多,你在他们家要是受了气一定要告诉我,我想法儿为你出气去!”
姚秋香眼前立刻浮现出邱国栋高大英武又和蔼可亲的形象,她对杜娇娇说:“姐,你放心,那家的叔叔阿姨对我好着呢,叔叔还出钱供我弟妹上学呢!这不,叔叔还鼓励我参加成人高考,上夜大。今天我来,就是想跟你讨要点儿复习资料的,我准备明年参加成人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