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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兰酸溜溜的说:“我就在你饭店,你饭店发生这么大变化你都不告诉我,你还拿我当朋友吗?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了?还有你的那个大厅经理,她也太霸道了,让她帮我叫你一声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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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支吾着:“可是,我、我今天……确实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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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周兰兰这边的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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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冲着话筒娇嗔地说:“峰,是谁呀,真没眼力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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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兰心里一紧,顿了一下,“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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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突然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匆匆把小服务员叫来结了帐,她转身往外走去,门口的女迎宾甜甜地跟她说再见,并欢迎她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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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火锅城,周兰兰转头回望着那副印有欧阳珊照片的牌匾,又看看“风云火锅楼”几个大字,牌匾上那句词“松江玉液,松江人自己的茅台”再次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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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兰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实在是不对劲儿,难道以后就不再与凌峰见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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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面似乎不现实,她父亲的酒已经跟他签了经销合同,她是带着父亲的任务来的……并且,父亲周老酒还让她帮着劝凌峰给他当顾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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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思念之情在心中涌起,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像是亲情,又像是友情,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里被突然间抽走了,空落落的。周兰兰想,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这绝对不应该是爱情,她的爱情,现在在北京,在另一个女孩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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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新婚老公正陪着另一个女人,而她这个新娘,大晚上的却要满街游走寻找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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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兰盲目地走着,在街角一处公交车站台,她停下来,那里空无一人,一张长椅单调地横在站台下。她坐上去,将手指埋在头发里,郁郁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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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好想见凌峰,可是凌峰,他现在应该正拥着那个画上的女人入怀,在温柔的女儿乡,享受无尽的恩爱缠绵。一阵冷风吹过,又是一阵,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掉下,周兰兰抱着胳膊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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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却都不是她要乘的那辆。或许,她根本就没想好究竟要乘那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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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招手打车,可是每一辆出租车上都载着满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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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电话,她再拨王光华的号码,电话那头,依然提示她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同意他去北京,她努力争取一下,只需再努力一下,他可能就不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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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正焦急间,头顶似有了晴空。同时,一个人影儿向她压过来。周兰兰仰头,是黑漆漆的雨伞,伞外,一双穿着西裤的修长长腿,黑色皮鞋,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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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将头顶的伞推开一点儿,看到凌峰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粘在脸上,雨水正顺着他的发丝淌到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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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兰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她握在他手上将雨伞推向他,他又推回来,她再推,却怎么也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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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她只好从伞下钻出去,气呼呼地独自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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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追过来,一声不响地拉住她的手腕,她被他拽着拖上路边的一辆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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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凌峰一直沉默,他只是默默地开车,却并不问她要去哪里。周兰兰因为欧阳珊的事生他的气,索性也不去问,两个人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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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发上还是有雨水不住地淌下来,周兰兰只好从车上的纸抽里拽了纸来递他。凌峰不接,只专心致志地开车。无奈,周兰兰只好伸手帮他将头上的水珠一点点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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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完毕,她回自己的位置坐好,做出心里有气并没全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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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阻隔了视线,周兰兰费了好大的事才分辨出,凌峰载她去的是“富都紫苑”家的方向。她心里的气没有了,代之以深深的愧疚。她口口声声质问他是不是她的朋友,那么,她自己又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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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这么大的事周兰兰却没有告诉凌峰。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不能跟他说。一旦传到祁祎楠的耳朵里,后果一定会很严重,到时候,王光华还不恨死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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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载她去的方向却是她现在家的方向,到了那里,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呢?或者,她现在就让他掉头,载她去自己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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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寓是不可能了。周兰兰搬来王光华住处以后,她的公寓就已经被父亲周老酒暂借给酒厂的技术员住了,据说那个技术员是周老酒从绍兴高价请来的,有洁癖,不喜欢住酒店,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住处,正好周兰兰这里空出了公寓,周老酒便跟周兰兰商量把她的公寓先借来给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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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兰爽快地答应了,父亲都答应了她和王光华的婚事了,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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