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也对周兰兰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识,真是不配做孩子的父亲!你们说呢?”
他的这句话,却没有得到周兰兰和玲兰的响应。周兰兰瞪着他的眼睛里喷着怒火,凌峰再不识相也知道她此刻对他有多痛恨。
他不敢再待在屋子里耍赖——即使这里是他自己的店,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是他自己的,他也得退避三舍。
“真是狗咬吕洞宾……”凌峰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地嘟哝着给自己找台阶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我是什么?!”周兰兰向前一步逼问他。
凌峰赶紧指着自己:“我说我是狗,还是条赖皮狗,你呢,是吕洞宾,我抽风咬你,叫做不识好人心……”
凌峰打开门,为了避免再次惹怒周兰兰,他话没说完,便一溜烟儿逃掉了。
没有凌峰在一旁调皮捣蛋,周兰兰和玲兰的谈话顺畅多了。
周兰兰对玲兰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门口儿遇见他了。”
玲兰说:“这么说,他也看到你了,他对你说什么没有?”
周兰兰摇摇头:“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像是两个陌生人。”
“啊……”玲兰无限惋惜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兰兰姐,我想,姐夫,不,是王光华,他一定是对你有误会。”
周兰兰说:“随便他怎么想吧,我们现在两条路上的人,各做各的,各想各的。”
“我总觉得,他今天到火锅城来,其实不完全是为了还我东西,最主要的,还是想要从我这里打听关于你的消息。”玲兰一边分析一边说。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有些事,一旦发生,便很难再改变。比如我和他之间感情的裂痕……”周兰兰说这些的时候,眼睛始终望着窗外。
“兰兰姐,你们的感情没有破裂。”玲兰说,“你相信我,只是你们都太强势了,都不能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那个人。”
“玲兰,我不信服你的话,你说他强势可以,说我就不太合适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哪里表现得强势。”
“兰兰姐,你的强势就是,你太苛求完美了,越是被你爱的人,越要接受你更多的苛求。兰兰姐,停下来看看吧,或许,他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停下来,还有必要吗?”周兰兰苦笑着,“我和他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玲兰见自己的说服在周兰兰身上并不奏效,便叹口气,不再说下去。
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挂件儿摆弄起来。
周兰兰看了好奇,问她:“玲兰,这不是你常戴在脖子上的那个翡翠吊坠吗?你怎么把它摘下来了?”
玲兰说:“这是刚才王光华给我送还回来的。年头儿久了,上面的线绳儿断了,幸好掉在程大光的宾馆里。”
周兰兰把翡翠兰花接过来,在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玲兰,这个东西你一定要保管好了,它价值肯定不菲。”
玲兰说:“刚才王光华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他让我千万不要把它弄丢了,说是将来可能有大用处。”
周兰兰琢磨着,王光华向来对这种古董不感兴趣,难得他会为了这样一个东西亲自跑来给玲兰送还。凭她对王光华的了解,她隐隐地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可是,这原因又会是什么呢?
“玲兰,你这个东西是祖传的吗?”周兰兰问。
玲兰说:“我一个孤儿,到哪里去追踪什么祖宗啊,不过是当初村里人捡到我的时候,就发现我脖子上带着这个东西。当时,有点儿见识的人都说这个一定是个值钱的宝贝,建议把它卖了用做养活我的生活费。多亏老村长站出来说话,说这是我将来和爹娘相认的唯一证物,说啥也不能卖了,养活我的事他来安排。这样,才把它留了下来。”
周兰兰感慨:“原来是这样,玲兰这个东西你一定要保管好了,没准儿你爸妈正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呢。”
玲兰点点头,把那个晶莹剔透的翡翠玲兰花重新换上红色的线绳,挂到自己的脖子上……
周兰兰离开火锅城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离开半天的时候,她着急赶回去看孩子。
凌峰放下火锅城的活儿跑出来,不容分说地就把车子开了过来,他要送她回去。周兰兰心里惦记着孩子,也没太跟他计较,就上了车。
而这个时候,将车子停在马路对面的王光华早已经注意到了两个人的举动。他发动自己的车子,悄悄跟在凌峰车子的后面。他需要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然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凌峰载着周兰兰拐进了周老酒夫妇住的小区,王光华立刻意识到,周兰兰父母早就已经知道周兰兰的下落了,只是,他们对自己是那样的不信任,之前,凭他怎么软磨硬泡,他们竟然连一个字都没透露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