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周姐姐,我敬你一杯。”
周兰兰端着酒站在那里不明所以:“你为什么要敬我酒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应该敬你才对。来,祎楠,祝你……”
“嗳,你先听我说嘛。”祁祎楠伸手按在周兰兰手上,说,“上次光华哥哥住院,多亏你照顾,我在这里借这杯就对你表示感谢了。我不能喝酒,就用果汁代酒了,周姐姐,你不介意吧?”
周兰兰没听清祁祎楠最后一句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王光华,她不知道这件事祁祎楠是怎么知道的,王光华又对她是如何讲述的。
这边,祁祎楠看周兰兰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自己用果汁代酒敬她,她追上那个服务生,把自己手里的果汁放回去,又从那个托盘上换了杯红酒拿在手里。
然后,她走回来,在大家都还没注意的时候,一仰头,将那杯红酒全都喝了进去,喝过之后,她把空空的酒杯倒过来给周兰兰看:“周姐姐,这样,可以了吧?”
“啊……”周兰兰愣在那里。
“祎楠,你怎么能喝酒呢?”王光华紧张地扶住她。
凌峰也站起来,说:“不行,快叫大夫来吧!”
凌峰说这话时,祁祎楠已经软软地瘫在他的臂弯里,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面对环抱她的王光华,吃力地说:“光华,能和你在一起,喝什么我都愿意……”
周兰兰的心瞬间被碾得粉碎,胃里再次翻腾起来,她扶着椅背,强忍着不让自己作呕。
王光华在喊人,院子里顿时乱了。
医生赶到了,有人抬来了藤椅,王光华把祁祎楠小心地放上去。
来不及抬进房间,医生就在这里给她听诊、量脉搏。
祁永山夫妇也赶来了,他们焦急地站在人群最前面等候医生的结果。
王淑娟最先沉不住气了,她劈头盖脸地对王光华指责:“光华你是怎么搞的嘛,说好了你能照顾好祎楠的,怎么刚才人还好好的,一转眼就这样了呢?!”
“对不起阿姨,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祎楠。”王光华的心情也很沉重。
周兰兰挤到人群里,挤到王淑娟身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祁祎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才喝了那杯酒……”
“你?”王淑娟抬头看着周兰兰,她的脸上渐渐由悲伤转为怨怒,“你是谁?”
祁永山在一旁拽拽妻子的衣襟:“你就少说两句吧。她是周兰兰。”
然后,祁永山又转向周兰兰:“没事的,祎楠会好起来的,周姑娘你不要自责。”
当听到面前的女子就是周兰兰的时候,王淑娟抬头狠狠地白了周兰兰一眼,然后才低下头来继续等着医生的消息。
周兰兰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仿佛也要和祁祎楠一样倒下去的样子,只好转身走出人群,在一棵垂柳前将身子靠了上去。
凌峰观察到了她的不适,跟着她出来,牵起她的一只手,把它握在他的手里。
凌峰的手指似乎可以为她传送力量。被凌峰这么握着,周兰兰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我看你最近气色很差,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凌峰问她。
“胃病。老毛病了。”周兰兰回答他。
“我怎么看着不像……”
“醒了醒了!” 祁祎楠那边有了动静。
周兰兰眼睛亮来:“老天保佑,她没事就好!”
“你啊,就是这样!”凌峰生气地说。
“我怎么样了?”周兰兰不服气。
“自己老公都被人抢了,还在这里为人家做祷告呢!”
“好吧,我可能应该找个地方痛哭一场。”周兰兰说着,甩开凌峰的手,自顾自地走开。
一个男子跑来追上她:“周兰兰,周兰兰!”
周兰兰转身,看到气喘吁吁的赵旭东。
“你找我?有事?”
“有人在那边找你,让我来请你过去。”赵旭东指着别墅说。
周兰兰疑惑地看了一眼救治祁祎楠的方向,那里的人已经散了,祁祎楠大概也已经被移到了房间里。
“是谁找我?”周兰兰问赵旭东。
“去了你就知道了。”赵旭东并不打算把对方的名字告诉她。
周兰兰怀疑,这个人可能是王光华。王光华找她做什么,兴师问罪吗?还是赔礼道歉?
“周兰兰,你做什么去?”凌峰在身后叫她。
周兰兰站住:“我去见个人。”
凌峰皱着眉头说:“我们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我去去就来。”
凌峰无语,这个女人太不懂得自保。她以为她刚害了人家的女儿,人家会跟她有什么好话说吗?
没办法,他只得说:“好吧,你快去快回,我在外面等你!”
周兰兰进了别墅一楼大厅,赵旭东又带她向里走,转了两个弯,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的沙发上,王淑娟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