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他身后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身边放慢,直至和他并排。
“王哥,祎楠她怎么样了?”
王光华回头看到是陆雅馨,对她摇摇头,说:“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不好是什么意思?”陆雅馨扯着他的胳膊问,这时,她看到王光华额头上浸出的虚汗,又问,“王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王光华疑惑地看着她,然而,没等她回答,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瞪着陆雅馨问她,“陆雅馨,是不是你对祁祎楠说什么了?”
陆雅馨见王光华瞪着自己,当下也心虚起来,说:“没、没有呀,我没跟她说什么……怎么回事啊?”
王光华越来越觉得眼前的陆雅馨可疑,就又问她:“你真的没跟她说什么吗?你要是没说,她怎么会突然提出不想和我订婚了?”
“真的!祁祎楠跟你说不想订婚了是吗?”陆雅馨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光亮一闪即逝,她颇带醋意地对王光华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不和祁祎楠订婚,你就不用和你老婆离婚,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王光华不耐烦了:“陆雅馨你还是不是祁祎楠的朋友?她命都要没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陆雅馨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紧收住话题。问他:“祁祎楠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王光华想到她的嘴没有把门儿的,就不打算把祁祎楠的真实情况告诉她,而是提醒她说:“她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医生说她还需要静养,尤其是不能受刺激,这一点陆雅馨你要格外注意!”
“为什么说我要格外注意?好像她的病是我引起的一样。”陆雅馨撅起嘴巴。
“对了,昨天我没去赴约,祎楠没说什么吧?”王光华问。
陆雅馨目光闪烁,说:“说好了过去的又临时跑路,你说她会怎么想?当然是十分不高兴了。”
王光华问:“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陆雅馨说:“你不是让我说,你单位有急事赶回去了吗,我就是这么说的啊。”
王光华去看她的眼睛,她眼里流露着太多的不诚实。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实在没有精力追究下去。
他说:“雅馨,多的话我不想说,我只想提醒你,做任何事的时候不能只考虑自己,还是应该多为身边的人想想。”
说完,王光华甩开大步向病房走去。
“哎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雅馨在他身后追着问。
王光华不理她,步子迈得更快更大。
他进了病房,看到祁祎楠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的枕头上躺着。看到王光华进来,她跐溜一下钻进了被窝,将被子蒙了半个脑袋。祁永山和王淑娟不知去了哪里,病房里只有保姆在给她忙着倒水喂药。
看到王光华进来,保姆赶紧回过头来打招呼:“新姑爷,您来了。”
保姆总是这么叫他,王光华也习惯了,他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热水瓶,给她递个眼色,说:“你去忙吧,这里我来。”
保姆很识趣,马上说自己还得出去买东西,就开门走了。
保姆走后,王光华坐在祁祎楠的床边,伸手去握她的手,不想,她却一下子躲开了。
王光华打趣她:“看不出来,你脑袋上面还长着眼睛呢。”
祁祎楠不理他的话,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王光华想了想,说:“祎楠,别怄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是专程来给你赔不是的,你看怎么解气就怎么处置我,我认打也认罚。”
被子缓缓从她脸上褪下来,露出了祁祎楠忽闪着黑色眼眸的脸。她的眼窝已经陷得很深,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此时如同两颗黑色的珍珠镶嵌了脸上,在苍白肤色的衬托下,更显得幽远而深沉。
刚才医生的话又在王光华耳边响起,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话,因为一想起那些话,他就怕控制不住自己在她面前失态。
这样,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神情接近于往常,尽管笑得很假,他也让自己保持笑容。
祁祎楠用那双漆黑的眼眸看了王光华一会儿,她慢慢抬起一只手,放在他手心里,说:“我要问你一句话,你要发誓,不对我说慌。”
王光华立刻是:“好,我发誓,不对你说假话。你问吧。”
祁祎楠的手指紧紧攥住了他的几根指头,说:“光华哥哥,你有爱过我吗?”
“为什么要问这种傻问题?”王光华尴尬地笑笑,和她面对面,他注定要有许多尴尬,他说,“我们不是要订婚了吗?你难道还对我的感情有怀疑?”
祁祎楠的眼角溢出泪来,她伸出两只手臂,说:“抱我起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