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酒笑了一下,说:“邱局长,我是周老酒——你们局周副局长,周兰兰的爸爸……”
“哦,是您啊,久仰久仰。”邱国栋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继而面露忧色,“您怎么也被他们弄到这里了啊?您这么大年纪了......这帮畜生简直是没有人性!”
邱国栋说着,扭动着身体往周老酒的身边蹭去。可是,由于身上绑着绳子,他蹭挪了好久,只前进了半步远。
“我是被他们绑来的,说白了,他们是想借我跟我妻子和女儿要挟钱!”周老酒愤愤地说着,他看邱国栋向这边移动很艰难,又说,“邱局长,你别动了,这样容易把胳膊勒破,我身上绑的绳子松,还是我蹭到你那里去吧。”
邱国栋说:“这怎么好意思,我比您年轻,还是我过去……”
两个人边推辞边向着对方前进,五分钟后,他们虽然都累得满头大汗,但是彼此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
?
两个人终于凑到了一起,他们背靠着背,想学着电影里的情节,彼此给对方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但是试了半天,却发现想解开绳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要知道,绑匪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是不会傻到把他们两个人安排在一起,又对他们互相解开绳子逃跑的这一可能性毫无预料。绑匪们在临离开前,为了以防不测,还特意把他们手上的绳子重新捆扎了一遍。
不能逃跑,他们只好背靠着背,利用彼此的身体支撑着坐了下来。
周老酒说:“邱局长,您要是困的话就靠着我睡一觉吧。”
邱国栋摇摇头:“我不困,睡不着……”
“唉!”周老酒叹口气,说,“我也睡不着。”
“那咱们就随便聊聊天儿吧。”邱国栋顿了顿,问周老酒,“你女儿周兰兰,她最近还好吧?”
“她啊,瞎折腾呗。凭着好好的工作不要,硬是要辞职。唉,孩子大了有主意了,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不好说什么……”
“您别这么说,您女儿很优秀的,我相信,她将来不论是到哪里,从事什么样的工作,都会做得很出色!”
……
两个人围绕着周兰兰的话题聊了一会儿,由于有共同关心的人和事,此时又同处于危难之中,他们两人渐渐消除了生疏感,不但生疏感没有了,关系仿佛也更近了一步。
过了一会儿,周老酒问邱国栋:“那个,邱局长啊,我冒昧地问一句哈,他们为啥要把您弄这里来呢?该不会也是为了勒索点儿钱吧?”
邱国栋无奈地摇头:“我虽说大小也是个官儿,但是我主管的却是个清水衙门,不像您有生意积累,所以,他们是不会因为钱来勒索我的。其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被他们劫来,是因为一个女人……”
“是刚才和您一起被他们带来的那个女人吧?
“啊……你看见他们带来一个女人?是不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瓜子儿脸,眼睛大大的,梳着披肩长发的女人?”
周老酒说:“是那样的一个人。”
邱国栋的心一下子沉下来,他叹口气,说:“唉,江翎还是落到孙楚这个畜生手里了,他们没难为她吧?”
周老酒就把孙楚他们如何给江翎注射针剂,以及江翎后来蜷缩在墙角哆嗦的情景跟邱国栋说了,但是,他没好意思直接把孙楚说的那些不中听的话说给邱国栋听,因为他还不确定这些人之间都是什么关系。
周老酒只是十分婉转地提醒邱国栋,他说:“邱局长啊,那个叫孙楚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来头,他一肚子坏水儿,你要小心他啊。”
邱国栋说:“孙楚的家庭背景很深,他就是仗着他老子们的身份和地位在这里横向八道的,但是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惧过他,包括他老子。”
“没想到现在的官二代里出了这么多败类!”周老酒自言自语地说,然后,他突然想到自己背后坐着的就是个当官儿的,他这样打倒一片显然不合适,于是,周老酒赶紧跟邱国栋道歉,“那个,您别误会,我说的只是那少数的不争气的官二代……”
“呵呵,没事的,”邱国栋说,“现状就是这样,我从来就不回避。但是,如果是我的子女,我绝不会让他走这样的路!”
官二代的问题怎么讨论都不合适。周老酒接着拾起了关于江翎的话题,他问邱国栋:“邱局长,刚才那个女的是您的家属吗?”
邱国栋知道周老酒问的是什么,他回答他:“我爱人几年前因车祸去世了,爱人去世之后,我一直未娶。”
“哦,是这样啊……真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是我问的有点儿不恰当……”
“没关系。”邱国栋说,“江翎实际上是我一个同事。在局里,她曾经给我当过秘书,我们的感情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