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王光华在这两天多的时间里也遇上一些窝心事。
第一件,是他在长岭市火车站遇上的。当时,他从火车上刚下来,随着下火车的人流一起往出站口走去。出站口站着两个火车站乘务员在检票,透过他们身后的铁栅栏,王光华远远的就看到栅栏外被乱呼呼的人群拥挤得水泄不通。
王光华把火车票递给检票员,疑惑地跟在下车的人身后往外走。
不想,人刚踏出铁门,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攥住了胳膊。他来不及问是怎么回事儿,就听左边的壮汉和右边的大姐一齐对他说:“坐车吧,到长岭市客运站的。”“坐车吧,到长岭师专的。”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抻着王光华的胳膊,就像是在拉一根抻面。
“对不起,我不去你们说的地方。”王光华扯着嗓子对他们说,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吵吵嚷嚷的人声里。
倒是一直跟在他们身侧的另一名络腮胡男子听清了他的话,他挤到壮汉和大姐前面,对王光华说:“他们的车你坐不了,就坐我的,我的摩的,到哪儿都行。”
络腮胡伸手扒拉开王光华身边的两个人,拽上王光华,不容分说地往一辆电动三轮车走去。
“师傅,师傅你等下,等下。”王光华使劲摆脱他,问,“你的三轮车有保险吗?”
“靠,什么保险不保险,我们也就挣口饭吃,哪有那些钱叫保险?没有!”络腮胡很不耐烦。
“那要是路上出了意外怎么办?”王光华问。
“没事儿,我们安全的很,主要是这里到市区的路好,偶尔侧翻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你看看那些,”络腮胡指了指附近横七竖八停在人群里的面包车,说,“你去问问他们哪个入保险了?他们那个不超载?拉客上车的时候总是说马上走马上走,你看着吧,他们不装满了人是不会走的,转满一车人起码要半个小时以上!”
“哦,那我再吧。”王光华对那个摩的司机说了抱歉,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那个司机也不恼,立刻又奔向了出站口。
又有火车进站,王光华看到不远处的出站口,一批又一批的人从那个小铁门走出来。而像刚才拽自己那样抢客的人,却几乎比出站的乘客还要多。
?
那些司机和乘务员都堵在出站口,一有人出来,也不问人家是往哪里去,伸手拉着人家的胳膊便往自己面包车上拽。有的人一手扯一个,有的人还会一下带上好几乘客……
摩的不敢做,面包车也不能,王光华只好向周围人打听公交车。谁知,这里的公交车站台里火车站较远,而且间隔时间又很长。不得已,他只能到路边去打车。
这里的车租车很奇怪,他们一律不打表,从火车站到市区二十元钱不讲价。王光华跳上去,心想不管怎么说,出租车挂着营运牌照,应该安全些。
在车上,王光华和司机攀谈,才知道,造成火车站站前混乱的原因除了火车站距离市区较远,沿途又非常偏僻常常出现治安事故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执法机关不作为。司机告诉王光华,火车站里接客的面包车几乎都没有运营执照,都是暗中与执法的人疏通了关系,执法者从他们那里拿一定的好处,便可以大张旗鼓地营运了。
更可笑的是,司机的最后一句话,他说:“火车站出来的很多是外地来这里上学的学生,学生们胆子都小,不敢跟这些抓客的人硬干,暗中说他们像是抓猪的,一下火车就被他们抓,抓错了车也得硬着头皮做,否则就挨宰。”
王光华对此事印象颇深,心想火车站作为长岭市面向外界的窗口都能如此混乱,其它方面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件事是王光华在逛地下商业街时遇上的。
白天,王光华逛了长岭市最大的农贸市场和商业街,值得高兴的是,这里的物价并不高。
在地下商业街,他看到这里的商贩都异常的热情,往往是顾客看上一件衣服,还没等问价钱,店主就主动过来搭讪,还主动要求顾客试穿一下合不合适。
正当王光华为此融洽和谐的气氛感慨的时候,发现前面似乎有争吵的声音,然后,人们都向那里涌去。王光华快走几步赶上前,发现发生争吵的是一名身跨腰包,身体肥胖的中年妇女,显然是卖家,和三名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从几个人的争吵中王光华听出,争吵的原因是那三个少女中的一个看好并试穿了店家的衣服,但是另外两名少女说不好看,所以试穿的女孩儿就决定不买了。
店主却说试了就得买,说什么都不让女孩儿把脱下来。店主的一个雇员还用胳膊把试衣服的女孩儿圈在角落里不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