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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华无奈地摊摊手,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说:“没办法,今天就这个了,改天吧,改天回市里再去花店选个自己买的花儿吧!”
周兰兰看他真要就此打住,心里着急,便在他的肩上一按,说:“哎哎,算了吧,那个,就算是借来的吧,先凑合着用,你先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变,我给你拍个照,免得你以后赖账。”
说着,周兰兰拿起自己的手机,调到了拍照的功能上,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单腿着地的王光华……
快门按下,再返回照片的时候,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她的目光在照片和王光华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
照片中,那束花的最上面的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花上,有一个璀璨的晶亮晶亮的东西,而他手里的花上却什么也没有。
猜到一定是王光华在搞鬼,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怎么了?证据拍完了吗?拍完我可得起来了,腿都累酸了——我这个老腿哟!”王光华做着夸张的动作。
“拿出来!”周兰兰向他伸出一只手。
“什么?”王光华装傻。
“拿出来你!”周兰兰嬉笑着伸手去打他,却被他的大手一把将手指握住。
仿佛变戏法一样,他张开另一只手,在他的掌心上,有一个闪着晶亮钻石的白色戒指。
他将钻戒轻轻捏起,拉起她的左手,在她摊开手指的无名指上套上去……
周兰兰先是被巨大的震惊和喜悦包围,因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王光华会真的向她求婚。
然后,当那个闪耀着光芒的钻戒就要戴上她的手指的时候,她突然神经质地将手指一缩,摆脱了那个银色的小圈圈。
她不敢去看王光华的眼睛,低着头,她说:“我很感动,因为,这是我做梦都在向往的时刻……可是……可是现在我不能、不能接受。”
“为什么?是因为那个针眼儿吗?别担心,那支针管已经被民警看过了,其实,那只是一剂麻药——助你昏睡的医用麻药而已!”王光华说完,抬手又去抽她的手指,可是,她仍然退缩着。
他疑惑地看着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说好了,我今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兰兰的心里掠过祁祎楠忧郁而真挚的目光,她的心徒地抖了一下,说:“明天、明天的吧,在可以放眼漫山红叶的香炉山顶,你再亲手把它戴在我手上,我要让红叶来见证我们感情!”
王光华笑着拍拍她的手,说:“好,一言为定,那时,我还要给你朗诵一首诗:‘停车做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王光华把那两个字念得特别重,周兰兰一下子发现了他话里的玄机,气得伸脚去踢他,边说:“你这个坏蛋,肚子里的墨水儿都成坏水儿啦!”
……
第二天,大家一早起来在餐厅里聚齐,一边吃早饭,一边商量今天进山的事。
由于昨天晚上蹲点儿的便衣特地嘱咐过,说公安们的行动还没有结束,大的毒枭还没有出现,抓捕田佑的事一定要王光华为他们保密,最好把消息控制在他与周兰兰之间不要扩大。
王光华后来与周兰兰商量,他们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索性除了他们俩也不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明天该怎么玩儿还怎么玩,同时不要影响大家的兴致。
在秋风中漫步山林,其实别有一番趣味。
时值深秋,香炉山的红叶已经漫山遍野,无论是远处还是近处,都是一团团红得耀眼的颜色。在秋风中,一些红透了的叶子还会如成熟的果实一样随风落下,在空中摇曳一会儿,落在他们的头上或是肩头,亦或是静静地躺在地上,给小路增加一分颜色。
祁祎楠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她蹦跳着去捡起几片火红的枫叶,顶着阳光细细地欣赏它们的脉络,然后,又折回去,拽着王光华的胳膊让他走得快一点儿。她对他的每一个眼神儿和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她手里的红枫叶一样让人感到火热。
周兰兰看着他们,心里闪过一丝忧虑。她是他的青梅,他是她的竹马,自己呢,又是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