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厨房,凌峰已经麻利地切好了几盘待炒的青菜,各种调料也已经备齐。
看着他娴熟的忙活,周兰兰问:“凌峰,你这么多做菜的花样,是和谁学的?”
“小时候,妈妈为了供我念书,曾经卖过盒饭。那时候,我就跟她学炒菜给她帮忙。”
周兰兰感慨:“是这样。那你童年的生活蛮苦的。”
凌峰的眼帘低垂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苦倒没什么,只要是能和我妈在一起……”
周兰兰没听过凌峰提起自己的父亲,据说他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一个由母亲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些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他对母亲的感情可想而知。周兰兰不禁对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心生怜悯。
看他一人忙活,她不忍心,于是,她走过去想帮忙。谁知却越帮越忙,一会儿撞翻了洗菜的盆,一会儿又让油烫到了手。
凌峰说还是他自己来吧。给她搬了把椅子让她坐在一边。他说:“你跟我说说邓大鹏吧,他是怎么和那个女教师断了的?”
周兰兰就给他讲起来。
原来,邓大鹏和杜娇娇仿佛约好了一样,同时在周一回来学校上班。周兰兰一边观察着两个人的变化,一边找机会与邓大鹏和杜娇娇分别谈了一次。
当时邓大鹏的态度还很坚决,他说只要杜娇娇答应和他结婚,他就与他老婆去离婚。把周兰兰气得直想扇他耳光,她说:“凌峰你说说,他这叫什么男人啊?!”
凌峰就笑,说:“世上的人千奇百怪,这也不足为怪了。杜娇娇呢,她怎么说?”
其实,邓大鹏的夫妻感情是不是到此为止,关键就看那个杜娇娇的态度了。周兰兰找她谈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能有什么好结果,但是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
杜娇娇的态度是,她发誓从此与邓大鹏一刀两断绝不反复!
“她是这么说的?”
“没错,她还发了毒誓。这个杜娇娇实在不是什么好饼,那天在青年宫我看她还对王光华动手动脚。但是这次,希望她能说到做到。不过前两天邓大鹏的老婆给我打电话,她说邓大鹏似乎是回心转意了。哈哈,她居然让我谢谢你,她还真信了你的话呢!”
凌峰仿佛被她的某句话刺痛了,他不停地低头忙活着不再接她的话。
待周兰兰停下来,他问她:“你是说,你看到杜娇娇勾搭王光华?你很在意他们的关系,是吗?”
周兰兰语堵,刚才的话只是她一时激动无意中说出来的。不想,却让他产生了联想。
她急忙强调:“我关心的是我的下属,与他没有关系。你不要乱想。”
凌峰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王光华这个名字,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那样刺耳,意义虽有不同,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周兰兰在脑子里重新寻找适合的话题,想来想去,话题又回到凌峰的家人上。
她问:“凌峰,你母亲身体怎么样?你不和她住一起吗?”
凌峰正在切一块肉,周兰兰的话一出,他拿刀的手一抖,左手的两个手指的指背从刀锋下滑过。立刻,那两个手指的指背呈现出两条口子。鲜血随即从裂口处往外涌……
凌峰手里的刀掉在砧板上,血顺着他被割伤的手指淌下来,在地上浸红了一小滩。
周兰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抓着他流血的手脸色煞白,紧张得语无伦次:“怎、怎么办?药箱,药箱在哪里?”
凌峰自嘲道:“我看今天的肉少,给你加点肉。医药箱在楼梯间的柜子里,去取吧,就蹭破点皮,没事。”
周兰兰取来医药箱给凌峰包扎了伤口。
她很自责,说:“都怪我,唠唠叨叨妨碍你干活,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是你的错,”凌峰打断她,顿了一秒,他说,“周末,陪我去见个人,好吗?”
“见谁呢?”周兰兰疑惑地看着他。
“见了你就知道了。”
周兰兰奇怪,她问他母亲的事,他没有回答反倒要带她去见个人,见谁呢?他的母亲吗?
周兰兰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去见他母亲。
凌大厨师的手挂了彩,做饭的任务只好落在了周厨师的肩上。
周兰兰虽说不怎么会做饭,但是基本的厨艺还是有一点的,况且一旁还有凌峰指点帮忙,不一会儿,几个热乎乎的小菜便新鲜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