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难看,唇微抖,依然坚定地否认:“不是!”
“那是谁的?!你这个倔强的丫头!不要再随便找个男人往人家身上安了!”
“我没有......没有某些人那么随便!”周兰兰低叫。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打掉孩子?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为什么我只能让你依靠却不能走进你的心?”
王光华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周兰兰应接不暇。她快被他逼疯了,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真的不适合理论这些。
“王局,你非要在这——里,弄清这个问题吗?”
“……那你想什么时候给我解释?”
“这个问题,我会给你答复的,但是,你得给我时间,我需要想一想。”周兰兰继续找借口搪塞。想起刚才杜娇娇的一幕,以及之前凌峰电脑里的王光华和张晓静的亲密照……她心如刀绞。
“你最好别编故事应付我!”王光华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会场走去。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片枯叶打在她的脸上。周兰兰长吁一口气,抬头看看天,此时,夏天的颜色日渐淡去,秋天正姗然而至。
多久没这么看过天了,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在意季节轮换,不再在意清晨和夜晚,如同,不在意自己日渐飘零的青春。
她已经走出来了,为了逃避他,她走了一大步,却仍旧不能摆脱那个梦魇。他用利器划得她鲜血淋漓,却要追着她,让她给他一个交代。
好吧,她给他交代,但是这个交代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表达的。
她要让他体会深刻,让他像她一样刻骨铭心……
这之后,一连几天,魏老太都没来上班。也难得魏老太不来,没有人在一旁指手画脚,周兰兰的工作顺手多了。
但是,作为一把手校长,书记生病是一件大事,她不能不闻不问。于是,就找了时间带着邓大鹏他们去魏老太家里看她。去时,带了营养品,又说了些宽慰话,魏老太对她也不那么敌对了,态度上明显的缓和了许多。
魏老太气色如常,看样子没有什么大碍,照她自己的话说是过度疲劳,需要再休息几日。
魏老太不来上班周兰兰是乐不得,但是想起那天在会场的一幕,她依然心有余悸。
想问她当时是怎么回事,不想几次引出这个话题,她都巧妙地遮掩过去了,似乎刻意回避着和她提那天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魏老太突然意识模糊,又是什么刺激了这么顽固的一个人,让她心脏病复发呢?
想想她当时是紧盯住舞台的,那时候,局里正在进行大合唱,有王光华——是因为他吗?不像,下台后说话时,她还对他微笑呢。
她想起,她的不适又好像是在凌峰出场开始唱歌的时候开始的。那么,是凌峰?魏老太和凌峰又能有什么关系?
办公室里,周兰兰拿起电话给凌峰打过去。响了几声,那边接起。
“凌峰,你好。”
“真不容易,你还能记起我。”凌峰半开玩笑地说。
周兰兰呵呵一笑,说:“我一直都记得你,只不过怕你太忙不敢打扰。”
“让我猜猜,你找我,是因私还是为公?”
“私事。凌峰,你听我说。就是我们校的魏书记,我记得那天你说认识她?”
“算是吧,怎么了?”
“那天你们大合唱的时候,她看着舞台很反常。后来还犯了心脏病。”周兰兰试探着说。
“有这事?那又怎样?”
“凌峰,你怎么这么冷漠?我只是疑惑,她当天是因为谁?”
凌峰在电话那头语气激动:“你认为她心脏病复发跟我有关系?这样一个为人冷酷的人,她罪有应得!”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疑问,让一向随和的凌峰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她想道歉,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快下班时,周兰兰接到了周文嘉的电话,他说下班后会来接她去赴宴。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兰兰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副市长的宴会,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也不是一般人能有幸被邀请的。
周兰兰知道,副市长设宴,她今天是必去无疑。然而,此去凶险,要在这样的博弈中毫发无损、全身而退又不失体面,谈何容易!
办法她不是没想过,其实,早在和王光华一同送魏老太离开会的那天,她就想明白了。
她要让他刻骨铭心!
周文嘉开车将周兰兰拉到开发区的一处酒店,带着周兰兰乘电梯上了七楼。仿佛事先约好了一样,他们之间自始至终没有一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