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兰收拾完厨房,看到几个人已经支起桌子在客厅打起了麻将。四个人正好成局。
她跟他们打了招呼,说家里来电话要她回去。凌峰要送她,她谎称父亲会开车来接,然后就匆匆忙忙下了楼。
走得急,下楼时只觉胸口憋闷,眼泪不知在眼眶里转了多少圈儿。
夜的黑暗笼罩下来,她已经没有一丝前行的力气。
走出小区,上了一道侧街,这里路灯昏暗路人也极少。在路边幽静处的一把长椅上,她坐下来。从挎包里翻出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颗,点燃……深吸一口,再深吸一口,让烟雾在自己的肺叶间穿行。
她大概是从出院以后开始吸烟的,没有特别的理由,吸了就吸了。生活中总有那么多的空虚需要填满,于是,烟雾缭绕下,她可以暂时雾里看花。
凌峰如果看到了,会毫不犹豫地上来把她的烟夺下,丢掉。女生吸烟,的确不雅,她便时常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吸,尤其是寂静的夜里,一支接一支……
恍惚中,一个人在她长凳的另一端坐下,屁股向她蹭过来。她挪过一些位子,他又凑近……她起身要离开,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声音颤颤的打在她耳上:“小姐,你也很寂寞吗?要不要,哥、哥哥陪?”
她鼻子倾刻间钻进一股浓郁的酒气,原来是个酒鬼!周兰兰苦笑,连个酒鬼都来欺负她。没工夫搭理他,她用力推开那支胳膊站起来。刚走出几步,后面的人却追上来,摇摇晃晃地挡在她前面:“不许走!你不寂寞……我寂寞,陪我,喝酒……”
她看清楚他的脸,原来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看模样长得还不赖,不知在哪里灌了猫尿到这里来撒野。
周兰兰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心想揍他个鼻青脸肿也没人知道。谁知刚举起拳头还没落下,那小子一晃就倒下来,周兰兰毕竟是有功夫底子的人,她向上一跨步,胳膊往他腋下一送就把他接住了。
那小子软绵绵地往她身上扑。周兰兰正琢磨着找个地方把他放下,他却抬手捧起她的脸,亲下去……
唇已经沾上她的,她往后一个踉跄,他却顺势将她向后推去,最后按在身后的一棵树上。带着酒气的唇在她唇上胡乱地亲吻,完全没有了刚才丢盔弃甲的形态。
他的蛮力极大,她几次努力想推开他都没成功,无奈,最后只得脚上发力,高跟鞋的后跟狠狠地往他脚上一踏。
随着他“啊!”的一声,身体应激性地一缩,恼羞成怒的周兰得到机会再次发力。她毫不客气地飞起一脚,向他胯间踢去——在顶上他腿间的前一刻稍一迟疑,动作一偏,重重地击在他大腿上,再横出一拳打出去,那小子便满嘴是血坐在地上“嗷嗷”叫唤。
周兰兰看了看自己的战果,拍了拍手满意地笑了,又一脚蹬在他胸口:“招惹老娘,先办了住院手续再说!”
“住手!你给我住手!”一个她避之不及的声音由远及近。热血再次上涌,那个人正走近,周兰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