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姚秋香身上穿的,只是一身藏蓝色的职业西服和套裙,只是她的身材极好,气质又极好,把一身大众化的衣服穿得大方得体,性感而成熟。
“邱局长,您好!”姚秋香伸出一只白皙的芊芊玉手,递给邱国栋。
邱国栋上前一步,伸出一只大手握上她的手指,然后,又匆忙放下。
“秋香……呵呵,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那个,我们还是坐下来说话吧。”姚秋香的语气略显尴尬。
“好,坐,快请坐。”邱国栋赶忙过去给姚秋香搬开椅子,看着她坐下,他才到她对面坐下来。
服务生走过来,问女士要点儿什么,姚秋香说:“不必了,我和这位先生喝一样的就行。”
服务生就为姚秋香拿来茶杯,端起邱国栋事先要的那壶茶给她斟满。
邱国栋有些不好意思:“秋香,你要点儿别的吧……”
姚秋香笑笑,说:“没事的,我喝什么都一样。”
邱国栋心里一动,姚秋香还是那么随和,那么节俭。邱国栋不得不承认,人性中一些本质的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容易改变的。比如姚秋香,她现在的生活应该已经很优越了,但是骨子里,她依然保留着那个本分而朴实的乡下姑娘的特色。
一阵沉默,邱国栋率先开口:“你……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姚秋香看着透明玻璃杯里的茶,说:“还行吧,我比较容易满足。”
“那个,秋香,你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邱国栋本来想过一会儿再问她这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却是他急于想知道的,除了这个话题,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
姚秋香的脸悄悄红了一下,她摇头,说:“还没呢,这几年就忙学业了,没时间考虑结婚的事,也算是先立业再成家吧。”
邱国栋木讷地重复着;“先立业再成家,好,也好……”
“对了邱局长,我跟您说说我的那帮弟弟妹妹吧!”提到弟弟妹妹们,姚秋香眼睛里放出了光芒,她说,“我大弟弟今年考上了清华,我二妹妹也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其他的几个学习也都还不错。我爹娘说了,要是在松江市看到您,让我千万给您带个好儿,他们对您的帮助一直都念念不忘呢……”
一阵暖流涌上心头,邱国栋感到一种久违的幸福。这是他这些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不知不觉,他感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他深深将头埋下去,手指在那个装着茶水的杯子上摆弄着。
姚秋香拿起茶壶给他斟茶,他抬头的时候,她看到他的眼睛有点儿红。
“邱局长,您……”
“秋香。”邱国栋打断她,“别叫我局长……我听了不舒服。”
“哦……”姚秋香脸上不自然起来,“对不起。”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秋香,你恨我吧?”
“不。”姚秋香摇摇头,喃喃说,“我从来都没恨过您,您是我们家的恩人,如果没有您,我弟弟妹妹就算是再努力,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邱国栋摇摇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你回去告诉你的父母,让他们别老把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你的父母,他们身体还好吧?还需不需要草药?”
姚秋香赶紧摇头:“不需要了,他们的身体现在很硬朗。”
“那就好,那就好。”邱国栋欣慰地点头,他又问,“秋香,你是怎么到纪委来工作的?”
姚秋香抿嘴笑了下,说:“我从您家搬出来之后,就埋头扎到了书堆里,我把之前偷偷报考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重新拾了起来,苦读两年后,得到了大学毕业证。然后,我买来公务员考试复习资料,在家里自学,就在去年年底,我报考了咱们市的公务员录用考试,今年年初,稀里糊涂地接到了市纪委的报到证……”
“天哪,秋香,你真是不简单啊!”邱国栋感叹着,想了想不对劲儿,他又问姚秋香,“你从我家搬出去后,不是回老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我没走。”姚秋香低下头,“我一直在松江市,一边打工一边学习。还好,我家里的弟妹有您的帮扶,他们不需要我那么卖力的挣钱供养,所以,我可以找业余时间充裕一些儿的工作来做,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了……”
邱国栋的眼睛像被揉进了沙子,他一直以为姚秋香回老家去找那个乡干部结婚了,没想到,她居然一直都在松江!
“既然你还在松江,为什么不来找我?”邱国栋埋怨她。
“我知道你跟小桃很好……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姚秋香低着头说。
“你,你怎么知道的?莫非这些年,你联系过小桃?”
姚秋香点点头:“我们见过几次面……”
邱国栋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许晓桃,又是许晓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