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我也知道他不在家。去首都了吧,可怜介的,他去陪别的女人留你自己独守空房,亏你还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守着——算了,别去他那里了,跟我去我家吧,索性我也一个人,咱俩在一起还是个伴儿。”凌峰又上来嬉皮笑脸的劲儿,几句不着调的话把周兰兰几乎气炸。
要是在早先,周兰兰早就暴跳如雷了,可是今天她没上他的圈套。一来凌峰的脾性就是如此,喜怒无常她也见惯了,二来凌峰这时跟她挑衅,分明是想把他自己的龌龊事儿给遮掩过去,如果她和他计较,就上了他的当。
周兰兰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她笑着说:“王光华是去首都了,那是我让他去的,我相信他,他就是走再远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这个答案你满意吧?说说你吧,那个欧阳珊是怎么回事儿?”
凌峰脸沉下来:“欧阳珊的问题你没必要知道,我未娶她未嫁,我们两厢情愿!”
周兰兰咽下怒气,说:“好吧,就算是我没有必要知道,但是‘松江玉液’总算是和我有关系吧,我今天是代我爸来考察的,你找人给‘松江玉液’做代言这么大的事,是否征求我爸爸的同意了?”
凌峰说:“我找人代言是为了给‘松江玉液’打开销路,让它得到更多人的信赖并且更赚钱,是为了你爸的生意好,我一个穷经销商能赚多少啊?怎么,给你们搞宣传你们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要批评不成?”
“何止是批评。”周兰兰生气地说,“回头我让我爸撤了你的代理权!”
周兰兰转身就走,凌峰在背后跟上她:“喂,你这是公报私仇!”
“就是公报私仇怎么了?!”一想起刚才打电话时,那个欧阳珊在电话里没礼貌地插话周兰兰的生气,现在凌峰又这个样子,她终于忍无可忍。
周兰兰甩开凌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凌峰在外面叫:“周兰兰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死给你看!”
电梯门一关,周兰兰舒舒服服地笑了起来。她怎么能真的那么做?代理权是父亲给凌峰的,就是她真想收回来父亲也未必同意。这么说只是为了气气凌峰找个心理平衡罢了。
回到位于“富都紫苑”她和王光华的家里,周兰兰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放了一池热水。窗户忘了关,屋子里潮气很重,到处都让人感觉冷飕飕的。
刚才在电梯里,她给王光华打电话,本想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温暖,无奈他破天荒地已经关掉了手机。
周兰兰又给她父母打电话,今天去凌峰火锅店的事,她却没有和父亲说,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
现在,空荡荡的家里就她一个人。家名义上已经是她和王光华两个人的,但是她却无法体会到家的温暖,除了屋子里任何一件摆设上都可以让她看到王光华的印记,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外面还在稀里哗啦下着碎雨,她钻进了热水浴中,将身体整个儿浸在温暖中。
这一夜,她睡得半梦半醒,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这几天单位里的事情不是很多,白天上班的时候,周兰兰布置完下面的工作,就是翻翻报纸,喝喝茶水。有时候开开会,做做讲话,然后就是参加基层教育局和学校零星的几次活动。
其他的几个副局长各忙各的,大家偶尔坐到一起聊聊天儿,谈谈工作,谈谈教育。也许周兰兰刚来局里,大家对她的底细了解不多,彼此的谈话就是围绕固定的范围之内,比较客套,也彼此戒备,很少谈及其他。
邱国栋倒是显得很忙碌,大概因为他是一把手局长,需要处理的工作更多更杂。
邱国栋把他和周兰兰的关系处理得很好,没有人能够看出他们私下里有过不一般关系的破绽。这让周兰兰大大松了口气。在没来局里之前,周兰兰对与邱国栋共事十分苦恼。因为有了之前的那些暧昧事情,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面对和他的关系。却没想到他竟比她镇定得多。
除了刚来局里上任时,邱国栋找她长谈并送她茶叶外,接下来他和她的接触,几乎都围绕着工作进行,再无其他。
在这方面,周兰兰对邱国栋十分感激,她甚至为自己的小心眼儿有点儿懊悔,心想人家一把手就是一把手,心胸就是豁达敞亮。
其实,对于周兰兰,邱国栋不是没有贼心,而是暂无贼胆儿。
自从他得知周兰兰与王光华的关系后,处理起与周兰兰关系的时候,便更加小心谨慎。他与王光华也算是认识,但是并不熟悉,也没有更深的交往和处事。对王光华的了解也仅局限于局里人对他的热论,毕竟,他曾是局里走出去的。
市里高层领导的秘书不是谁都能当的,所以,不是任何局里,任何单位都能出首长秘书。教育局却出了个市委书记秘书,这对全局,对全局里人来说,都是无限荣耀的事,大家自然要不时热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