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的刑警嘿嘿一笑,回手指了指身后的面包车:“抓到了,就在车上。不过,还有个女绑匪受伤了,我们得赶紧把她送医院,不过,男的还得先在你们这里押一会儿。”
那刑警说:“没问题,把他押下来吧。”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孙楚被从上面押了下来,周老酒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在第一时间冲上去,在他身上踢了两脚。刑警把他拉开,他又跑到面包车门前去往里看,一下子就看到了受伤躺倒在后座上的欧阳珊。
“欧阳珊,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我平时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还这么对我?”周老酒说着一只脚就抬到了面包车上。
负责看他的那个刑警赶紧过来拽住他:“您别冲动,她已经被捕了,相信法律会给她应有的惩罚!”
车里的欧阳珊将脸深深地埋在头发里,任车外的周老酒暴跳如雷,她也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周兰兰与刑警队副队长他们匆匆忙忙跑回仓库所在地,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有些吃惊。因为仓库前面曾经立着的那排废弃的砖瓦房整个塌陷了下去,这个砖瓦房,就是王光华和孙楚不久前刚见过面的地方。
“张队,你看那仓库!”一个刑警喊道。
周兰兰和刑警队张副队长一起看向十几米外的仓库,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仓库居然原封不动地屹立在原地!
“张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周兰兰疑惑地看向张副队长。
“走,我们去仓库里看看!”张副队长一挥手,几个人一起奔向仓库。
可就在他们才跑出几步远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喂,你们快过来帮帮忙!”
几个人应声看去,在倒塌的废墟前面,有一个人,正吃力地趴在地上扒着一处废墟。
“凌峰?!”周兰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废墟下面有人,快、快!”凌峰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家一听废墟下面有人,立刻冲上去随凌峰一起忙活起来。
“凌峰,底下的是什么人?你听到呼救声了?”周兰兰一边用力搬着一块木头,一边问凌峰。
“不,是我看见了……”凌峰说,“外面的公路都警戒了,我进不来,我是从后面的树林子绕进来的。可是,我刚到前院,就看到王光华和另一个人端着个什么东西往这座房子里跑,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话,房子就‘轰’得一声塌了。”
凌峰的话让周兰兰如五雷轰顶,她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一旁的张副队和几个刑警的脸色也立刻阴郁起来。
“快,大家加把劲儿!”张副队喊道,“我们一定要见到活着的王区长和刘队长!”
听了张副队的这句话,大家浑身像上了发条一样,拼力干了起来。
……
?
当秋日里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周兰兰慢慢睁开眼睛,她这在哪儿?多么熟悉的房间布置,这分明就是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家,她的卧室,父母为她精心打造的充满小女生气息的地方……
为什么总有一股悲怆的东西在心里集结?为什么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脑子昏昏的有些胀痛,周兰兰痛苦地闭上眼睛。
“哇哇哇……”周兰兰仿佛听到几声让人揪心的孩子的啼哭声。
她一个激灵,翻身跃起:“焕焕!焕焕!”
手触到床沿:“哎呀!”
她感到自己的两手一阵钻心的痛,抬手看时,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上,竟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她来不及想这是为什么,匆匆跑到门外去找寻。
方厅里没有人,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还是没有人。
她边往孩子的房间去,边呼唤:“爸、妈,孩子、孩子怎么哭了?”
“……”没有人回答她,更让她不能理解的是,孩子的婴儿床居然也是空着的!
周兰兰着急了,她一间间推开那些关着的门,可是,家里人却像约好了一样都消失了。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是父母带孩子出去玩儿了。周兰兰去客厅,吃力地将电话筒放在自己的头和肩之间,用从纱布里露出的一小截手指,拨父亲的号码……没人接。她又拨母亲的号码……还是没人接。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她的手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脑海深处藏着一个悲怆的东西?又为什么,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究竟发生过为什么?
周兰兰一刻也无法在屋子里停留下去,她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和皮包,就去门厅穿鞋,她得去找他们,她得把亲人们找到,只有找到他们,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脑袋像被撞击过似的剧烈的疼痛着,她不去理会,她得马上出去,马上……
鞋子还没穿好,她面前的门却被打开了。
“周兰兰,你怎么起来了?”凌峰拎着一个方便袋,出现在门口。
“凌峰,我的孩子呢?我爸我妈呢?”周兰兰扑上去,拽着凌峰的胳膊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