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楚的脸色顿时铁青,然后,他挥下手说:“我知道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阿纲,你们还愣在干什么,还不快把他们押过去?!”
周兰兰和王光华被阿纲他们押着送到了仓库里,就在昨晚周老酒和邱国栋被关押的那个地方,给他们绑了个结实。正绑着的时候,外面的一个绑匪进来了,他到阿纲耳边耳语几句,阿纲点头,他才出去了。
周兰兰和王光华本来是背对背绑着的,刚才那个绑匪给孙楚传话,说是为了防止他们再像昨晚的那两个人一样,互相解开绳子逃掉,不能再让他们背靠背绑着了,必须面对面的绑着才行。
其实,对于周兰兰来说,面对面地和王光华坐在一起,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之前,她经常为了避免和他面对面而逃避,现在,却要固定到这个位置,与他生生面对。而强迫她这么做的,居然是一群绑匪无赖!唉,这真是让人既好气又好笑。
阿纲和阿强把他们两个人绑好就出去了,他们大概是急着出去那两个箱子里的钱去了。
王光华和周兰兰对坐在那里,他们的手脚都被绳子束缚着,目前只能以这种姿势坐着对望。
开始,周兰兰只把头深深地埋下去不去理会王光华,直到王光华充满惊喜地说了一句话,她才抬起头来。
王光华说:“周兰兰,你往你的右边地上看,那是什么?”
周兰兰抬头往自己右边的地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儿叫出来,那、那不是她父亲周老酒的烟斗吗?!
“那是我爸爸的呀!”周兰兰瞪大眼睛看向王光华。
王光华说:“他们曾把咱爸像我们一样关在这里过。”
“你说,我爸他不会有事吧?”周兰兰含着眼泪问王光华。
“放心吧,爸他不会有事的。”周老酒到底会不会有事,王光华也不敢确定,甚至,他们两个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他都不能确定。但是,面对忧心忡忡的周兰兰,他还是竭力安慰他。
周兰兰不傻,从她下车没见到父亲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在怀疑了,但是,她不想把事情想得很糟,她更希望父亲周老酒此时安然无恙。
然而,如果周老酒是安然无恙的,他们又为什么不把他带出来跟他们见面呢?那个绑匪头目说的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考虑才不让他们和周老酒见面,纯属扯淡!周兰兰和王光华都被他们绑了,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呢?
“手机都被他们拿走了,我们、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周兰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爸留下的东西,然后就是看有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办法,如果警察能找到这里,他们必然要在附近设埋伏,我们先把情况摸清楚,也好和他们里应外合。”
周兰兰点点头,开始按照王光华说的在附近寻找起线索来。
仓库里的光线很暗,并且因为他们被束缚着不能行动,现在虽然是白天,他们目光所及的范围也很有限。
周兰兰和王光华用目光在附近竭力寻找了一会儿,仓库里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这样坐在原地用眼睛看,很难有新的发现。
王光华只好把目光从地上移开,移到四周高一点儿的地方。
仓库的举架很高,四五米开外的高处有几个带着铁栏杆的窗子,都是固定很好没有破损过的,要从那些高处的窗子破窗出入是有一定难度的。
周兰兰随着王光华的目光向四周看去,她也看到了那些窗子,便忍不住问王光华:“那么高的窗子,估计是进不来人的。”
王光华说:“对的,警察要从那些窗子进入不太可能。可是你看到没有,在你左面的侧后方,还有一扇矮一些的玻璃窗?”
周兰兰吃力地侧身,向自己身后看去,她看到了那扇窗子,那扇窗子虚掩着,而在窗子下面的地上,还放倒着一架木质的长梯,木质的长梯已经断成两截……
周兰兰看王光华一直盯着那扇窗子,就问他:“那扇窗户,有问题吗?”
王光华摇摇头:“说不好,我就是觉得很奇怪,附近没有可以用得到梯子的地方,那把梯子显然是用来攀上窗户的,可是,为什么梯子是破损的呢?”
周兰兰说:“可能放在这里的年头长了,木质的梯子变质了吧?”
“嘘……”王光华提醒周兰兰小声点儿,然后压低声音说,“从木头的缺口上看,梯子好像是人为损坏的,而且断面是新的,显然刚被损坏不久。”
这时,从仓库的大门处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有个大嗓门的绑匪在问另一个话:“喂,我说,跑的那两个家伙追到了吗?”
另一个说:“还没有呢,这一天,我就在外面追他们了,老家伙,跑得还挺快!唉,人都跑了,还不知道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换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