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喝了些酒,也许是想得头疼,不知什么时候,凌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的凌峰做了个暧昧的梦,他梦见自己和周兰兰纠缠在一起。他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终于,现实的感觉超越了梦境,凌峰被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弄醒了。迷迷糊糊地,他感到周兰兰真的在他的怀里,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着“凌峰,我想你了”“凌峰,我想你想得发疯”之类的话。
凌峰抱住她,说:“我也想你,真的,你就给我吧,行吗?”
……
终于,一次完美的结合宣告结束。
她枕着他的胳膊,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他四肢无力地伸展在床上,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杜娇娇的手又不安分起来,凌峰从床上爬起来,说:“你先睡吧。”然后,他披上件睡袍走了出去。
杜娇娇悄悄地跟他出来,看到他穿过客厅的落地窗走上了露天阳台。凌峰仰望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冲着窗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中的悲凉让杜娇娇不寒而栗。
然后,凌峰从阳台的桌子取过一盒香烟,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杜娇娇说:“你过来,给我点支烟。”
杜娇娇立刻走上前去,接过凌峰手里的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支烟递给凌峰,然后,又从桌子上取了一个防风打火机,给他点燃。
凌峰深吸了一口烟,吐着烟圈儿说:“娇娇,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
杜娇娇低头想了一下,说:“我记不清了,应该有很久了吧。”
凌峰说:“今晚,你就陪我坐在这里聊聊天吧。”
杜娇娇点点头,给凌峰搬过一把椅子,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凌峰的神态和语气都让她感到陌生,这是一种距离感,将她从他身边生生地拉开。虽然刚刚还如胶似漆,现在,她却不敢和他靠近。
看着杜娇娇坐正了,凌峰又说:“娇娇,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吗?”
杜娇娇脸上一下子就荡起了笑意,她说:“怎么不记得,那时我在上大学,你在市话剧团当演员……”
凌峰在话剧团的时候,团里组织了一次到师范学校的演出,当时,师范学校派出了一个与话剧团客串的学生,就是杜娇娇。
?
杜娇娇与凌峰客串情侣,两个一起排练,一起演出,一起唱情歌,几天下来,两人竟真的碰撞出火花来了。
杜娇娇不得不承认,当时,她首先看重的是凌峰的钱。
杜娇娇是农村走出来的姑娘,她的爸爸在村子里当村支书,她家里的生活还算富裕,在当地的孩子们中,她是有优越感的,这种优越感伴随到她高中毕业。直到她上大学的时候,还为自己比村子里的其她孩子运气好,父母能供起她上大学而感到庆幸。
上了大学以后,一切都变了。她站在那些城里的姑娘堆儿里显得那样的不起眼,虽然人长得还算漂亮,身材也没得说,但是却总是觉得低人一等。
后来,杜娇娇在和一个室友吵嘴的时候,那个室友骂了她一句:“有什么了不起,土包子一个!”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在这些城里人的眼中,她一个乡下女孩儿永远是受歧视的。
那个时候,她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她就在自己的学习上下功夫,争取每次都拿奖学金,让她们不再小瞧自己。
后来,身边的女同学都陆续交了男朋友,杜娇娇也想找个男朋友,尤其是城里的男孩儿,那样的话,她就能留在城里,做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
最初,她满腔热情地交往了一个男孩儿,交往时间不长,男孩儿就对她海誓山盟,并且在她生日这天,带她出去包了房间。杜娇娇想,反正他也是打算跟自己过一辈子的,给了他又怎么样呢?很多女同学都与男朋友在外面过夜。
杜娇娇就在自己生日这天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男孩儿,然而,才过了不到两个月,她就从一个女同学的口中得知,这个男孩儿挎着另一个女孩儿去开房。她疯了一样去找他对峙,他却满不在乎地说,她是农村出来的,父母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杜娇娇说:“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和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