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病人的鼻梁骨没有大碍,只是被一拳打歪了一点儿,所以看着鼻子也是歪的。但是好悬呦,要是那人再加点力气病人的鼻梁骨就必断无疑了。让他好好养病,过两个星期就能出院。”
杜娇娇谢过医生走出来,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她又到了病房,葛效军病房的门半敞着,里有人在说话。
她听见葛效军说:“……妈,我们不能就这么吃哑巴亏!”
原来葛效军的母亲在屋里,杜娇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她又听见一个中年女人说:“这次算这小子走运,要是你有个好歹,你爸非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但是,儿子你放心,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关他个把月让他掉层皮,你爸爸就枉做一回公安局长!”
一听此话,杜娇娇手里的东西差点儿拿不住掉下来。他们的立场很明确,杜娇娇也不打算再进去打探了,她把东西放在门口的地上,然后急急地走了出去。
出了医院,她就掏出电话来给王光华打电话。她豁出去了,不管他对她有多少成见,为了凌峰的事她也得去求他,她就不信,再多的恩怨能低得过血脉亲情吗?
再说了,她不管怎么说也给过他那些美妙的日子,他不能不念旧情。
杜娇娇第一次把电话拨通后,那边响了几声就发出“嘟嘟”的声音,她知道,是那边把她的电话挂断了。她又打,那边又挂断。再打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了。
杜娇娇的心凉了下来,想想人啊,真是可笑,想当初她与他在一起那个的时候,他是何等的忘情和激动,就为了一个官职,现在一切都成了过眼泡沫。
现在,她对于王光华来说,是一滩臭水,他唯恐避之不及,又怎能接她的电话呢?杜娇娇想,自己毕竟和王光华有过一腿,就算是念旧情他也不该这样啊。
电话不接,看来就是找到他,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得到他的帮助了。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是光脚的,可是他现在没穿鞋,又能怕什么呢?
不找他,又能找谁?
杜娇娇突然想到,事情不仅是因她而起,还因为另一个女人,那就是周兰兰。既然她与王光华的交情那么深,为什么不找她去求他呢?杜娇娇为自己的主意兴奋不已,她越来越确定,只有王光华才是最终搭救凌峰的那个人。
这一次,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去了周兰兰家。
她在周兰兰家的小区门口给她打电话,问清了她的门牌号,便去找她。
早上,周兰兰和父亲吵了一架,提起昨晚的事,她埋怨父亲不考虑她的感受自作主张。
周老酒早晨醒酒之后,态度已经没有那么强硬,但是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就是女儿已经老大不小了,他们老两口还要趁着腿脚灵便抱孙子呢,再过几年,等他们老了,看着孙子却抱不动该多可怜。所以,他们必须尽快订婚,只有定了婚才能考虑结婚的事。
尽管周兰兰再次提出自己工作忙,没时间谈婚姻等理由,周老酒就是不松口。
最后,她只得一边嘴上应付着父母亲,一边逃出父母家。逃出来,她就回了自己公寓。
接到杜娇娇的电话她很意外,心想她又有什么秘密要告诉自己,还是又来找她质问关于自己和凌峰的事呢?
人已经到了楼下,况且她开头第一句就毫无防备地告诉她自己在家里,所以,不能拒人于门外了。她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她。
杜娇娇说:“这一次,我是来求你的,求你救救凌峰。”
“凌峰怎么了?”
“他把公安局长的公子给打了,现在已经被拘留了。”
“不可能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从你家出来后,他去了酒吧,后来……就跟人打架了。”
杜娇娇故意省略了凌峰在酒吧里与某女之间的事,她想,该周兰兰知道的时候,她会让她知道,而且知道的彻底,凌峰是自己的,这是谁也别想改变的事实。
省略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事情陷入另一种复杂。
周兰兰叹口气,说:“他为什么要去招惹是非呢?那人伤得怎么样,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