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关学敏推门回来,她甩着手上的水珠,看样子是刚刚去过洗手间。她进来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也跟着进来,服务员走到音箱前去调试,邱国栋看到大屏幕亮了,然后随着服务员按动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一支支熟悉的歌曲的名称。
关学敏刚刚坐下,看到这个,又忍不住站起来,走到门后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厚厚的本子,翻了几页,然后走到那名服务员的跟前低语几句。服务员放下遥控器走出去,关学敏回到邱国栋的跟前坐下。
她说:“国栋,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是咱们系的情歌王子,你的那首《偏偏喜欢你》,我听一次感动一次。”
“呵呵,”邱国栋笑了,他说,“那时候会的歌不多,就那么几首,系里一有活动,就翻过来覆过去的瞎嚎。”
关学敏说:“国栋,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说实话,那首歌,你是不是唱给我听的?”
邱国栋心里一动,他叹口气说:“原来你知道啊,这首歌确实是唱给你听的。”
那时候,邱国栋是个多情种,女生关学敏对他的感情视若不见,每天只是拉着他跟他称兄道弟,把他的感情撩拨得不能自拔,她却甩手跟了程一博。这让邱国栋懊悔不已,每到系里有文艺活动的时候,他就到台上抢下麦克风,对着麦克风吼那首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本以为关学敏跟了程一博是不会理会他的感受的,没想到,他的心情,她是知道的。
关学敏说:“不管你信不信,那时候,看到你心情不好,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总觉得亏欠你的太多。一直到后来毕业,和程一博结了婚,这种愧疚的感觉还是时常从心底里出来折磨我。”
邱国栋说:“学敏啊,这就是缘分,该你的你撵也撵不走,不该你的你抢也抢不来。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
也许是真的愧疚,几滴眼泪从关学敏的眼角溢出来。邱国栋拿起纸手帕,轻轻给她擦拭。
关学敏再次攥起他的手:“国栋,陪我跳支舞,好吗?”
邱国栋点头,大学里的第一次舞会,大家都感觉很新鲜,抢着找舞伴,练习舞步。邱国栋多想关学敏能成为自己的舞伴,但是她却高傲地从他身边走过,无视他伸出的手臂,挽上了程一博的……
邱国栋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回不去的年代,在他面前,又出现了年轻漂亮的系花关学敏,她向他走来,这一次,不是与他擦肩而过,而是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等着他接受她的邀请。
久违的感情从邱国栋心底涌上来,这是梦吗?不是梦。他牵起她的手,站起来,人刚刚站稳,关学敏便一个羊入虎口,整个人扑入邱国栋的怀里,那一双胳膊便紧紧地箍在他的上身。
这回轮到邱国栋不好意思了,他稍稍挣扎了一下,在她耳边说:“这里不好吧,人来人往的。”
包房里就他们两个,当然不能人来人往,邱国栋只的是不是走进来的服务生。关学敏冲他眨眨眼:“放心吧,我付了他们小费,不会有人随意闯进来了。”
邱国栋会意地一笑,心想亏得自己还在那里为“可不可以”纠结,人家女人是有备而来的!旧梦能重温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敢爱敢恨又有什么不可以?!
邱国栋挥起胳膊,把关学敏抱了起来,抱到地中央,放下。关学敏按下遥控器,选了首十分缠绵的曲子,两个人拥在一起,摇摆起来……
只一会儿,两个人便情不自禁的在舞曲中吻到了一起。
什么是干柴烈火?大概这就是了,过来人在一起做偷情的事,大多是没有太多扭捏与羞涩的,有的最多的,恐怕就是激情。尤其是像邱国栋和关学敏这样的两个人,他们有着共同的青涩回忆,有着在时间上再也追不回的情感遗憾,一旦有合适的机会,又有一方主动,便会很容易再续旧梦……
邱国栋感觉自己有些难以自持了,但他克制着,心想在这个地方,这种情况下,总是不太文明。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就要光明正大的做,弄那些偷偷摸摸龌龌龊龊的事,有损形象不说还遭罪。
当然,邱国栋首先想到的是他与周兰兰在“桃源里”的那次暧昧,现在想来,周兰兰与关学敏对他,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们都是有求于他而主动送上门来的,只不过周兰兰显得很被动,而关学敏则要大方得多。
男人们都愿意当官儿,而且愿意当大官儿,这就是当官儿的好处。当了官儿之后才知道,在你的身边,总有那些曾经渴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出其不意地对你投怀送抱。有哪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经得起色诱吗?邱国栋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很难把持的。
难于把持的邱国栋终于在一阵敲门声中惊醒,他推开身边的关学敏,迅速和她一起整理衣着,喘息未定,说了句:“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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