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楚容正在喂两个皇子吃午膳,却见二皇子忽然咳嗽起来,面色涨红,不正常的涨红。
楚容面色大变,让菱角赶紧去请太医过来。
菱角忙不迭将太医请过来,太医过来时,二皇子已经晕过去了,如今正在床榻上躺着,气息很弱。
太医把过脉后,这才转向楚容,“娘娘。”
“申太医,我儿怎么样了?”
“娘娘,二皇子出生时,身子便不大好,如今却爆发出来了。”
“什么叫出生时身子不大好?为何本宫不知道?我的准儿到底怎么了?”
“娘娘,回娘娘的话,二皇子出生时,少一肺,于是,二皇子平日里会出现哮喘之症。”
哮喘症?
楚容一听,差点晕过去,幸好菱角及时扶住。
“为何你当时没有检查出来,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却忽然对本宫说,我的准儿有哮喘症?”
“娘娘,您息怒。”太医只好弓着身子,不敢抬头,这毕竟是他的过错。
“怎会这样?这要如何才能治好?”
“娘娘,臣曾深究过哮喘之症的治疗办法,但都没有结果,如今之计,只能好生养着,不能让二皇子随意将外面的脏东西吸进去,若是不小心吸进去了,怕是对二皇子不利了。”
“你的意思是说,日后他都不能出宫门了吗?”
太医想了想道:“您误会了,若是天气暖和,尚好之时,二皇子也是可以出去走动的。”
“准儿现在还晕着,你说,本宫应该如何?”
“臣已经为二皇子开了药方,臣给二皇子针灸一下,让二皇子醒来,便再让他将药喝下。”
“好,你尽量快些,准儿等不及了。”
话音刚落,便听太监来传,说皇上来了。
楚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扑进皇上怀里,“皇上,我没能将准儿保护好,他病了。”
说着,竟让眼泪流了下来。
“朕知道,朕就是听闻了此事,这才过来瞧瞧,如今如何了?”
太医便将刚才对楚容说的话又对皇上说了一次。
皇上眉头紧锁,“申太医,朕命你,务必将二皇子治好。”
“臣领旨。”
二皇子果真醒来了,喝了药恢复了,却还是面色苍白,因咳嗽过度,声音也不那么响亮了。
楚容见着心疼极了。
婧贵妃听闻这个消息,高兴极了,“你的机会来了。”婧贵妃对于贵人道。
于贵人眼皮跳了许久,这才应下了这件事。
……
来年春天,如今杨柳飞絮,春光正好。
楚容的心情难得不错,两个皇子的身子也好,于是便带着两个皇子到外面玩儿。
“娘娘,两位皇子精气神好着呢,您莫要一直皱着眉头了。”
“是啊。”楚容的面色终于好看些了,“去年夏天,我见准儿有了哮喘症,心里一直担忧,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复发过。”
“太医也说了,这也说不定的,或许二皇子这是自己好了,您看,他如今玩得这么开心呢。”
“这便好。”楚容也放下心来,这么久了,他大概不会再因为什么哮喘忽然晕倒了。
“母妃,母妃,弟弟在玩什么呢?”
阿凝刚从太后宫里回来,见着弟弟在玩儿,眼睛转得亮晶晶的。
“阿凝回来了?皇祖母如何了?”
“母妃,皇祖母安好,阿凝这才敢回来,陪陪母妃。”
“这便好,你弟弟他们在追逐呢。”楚容将阿凝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面色带着母性的慈祥。
“母妃,您说,弟弟还会生病吗?”
“阿凝觉得呢?”
“大概不会了,阿凝觉得,弟弟玩得这么开心,肯定是好了。”
楚容心里也高兴不已。
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大风,忽然刮起来了,让人迷了眼睛。
楚容也不自主的眯起眼睛,“菱角,这是哪里来的风?”
“娘娘,这是东边吹来的风,春天都这样,风尤其大了,如若不是这样,春天怎么会一片绿呢?”菱角也眯起眼睛说道。
“你说的有理,小心着他们两个,别让沙子迷了他们眼睛。”
“奴婢知道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谁的哭声,还有一阵一阵巨大的咳嗽声。
“怎么回事?”楚容立马警惕起来,“菱角,他们怎么了?准儿怎么了?”
“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过去看看。”
风还在吹,大得让菱角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过去,风终于停了。
“娘娘,不好了!”菱角的面色大变。
楚容匆匆将阿凝放下,跑过去看时,大皇子凛儿坐在地上哭,准儿已经躺在地上,面色涨红,不停地咳嗽,胸口用力的起伏,仿佛很难受的模样。
“叫太医,快——”楚容的声音几乎崩溃。
……
楚容愣愣的坐在地上,面色白了,唇色也白了。
二皇子,薨了,夭折了,享年,两岁。
“怎么会这样?”楚容喃喃着。
“母妃,弟弟没了,母妃,弟弟没了。”阿凝哭的也很大声,凛儿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姐姐哭了,也用力的哭,大声的哭。
皇上来的时候,所有人跪在地上,只有楚容愣愣的坐在地上。
一见皇上,楚容便崩溃了,“皇上,准儿,没了,准儿没了——我对不起皇上,我没有照顾好准儿,啊——”
见着楚容痛哭的模样,皇上心里也很难过,上前安抚她,“朕都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朕都知道。”
楚容放肆的哭了许久,几乎哭晕厥了,最后还是挺住了,将夭折了的孩子抱进怀里。
“准儿,我的儿,我的准儿,为什么是你呢准儿,为什么?”
她的准儿一向很健康,为何忽然发生了这一切?为何忽然准儿就没了?
儿子没了,皇上心里也难过,见此,他当场追封二皇子为太子,谥号靖宪。
“容儿,朕已经追封准儿为太子,他是你与朕,二人的好儿子。”
楚容用力的抱着准儿哭,直到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将准儿松开。
准儿没了,应当给他一个体面,皇上格外开恩,将太子墓定在先皇的墓旁,这是史无前例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