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已经在御书阁门口站了足足两个时辰了。
“娘娘,您回去吧,这眼看就要变天了,怕是要下雨,淋坏了娘娘。”
“孙公公,麻烦您告诉皇上,皇上不同意见我,我是不会走的。”
“娘娘,这……”孙全面露难色,“娘娘,奴才也……”
“我知你也很为难,罢了,你不必管我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免得为了我耽误了你的差事。”楚容也不为难他了。
她也知道,孙全就是个传话的,与他说什么几乎没什么大作用。
“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孙全也是想劝阻皇后娘娘。
“娘娘,这天就要下雨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一会儿淋坏了娘娘,奴才担不起这罪责。”
“不干你事,我淋坏了也是我自己的责任,不会有人怪罪你的。”
孙全哪里想说的是这个啊,这几年那位主是个倔的,外面这位也是个倔的,这两个倔的人谁也不肯低头,他这个中间人很难做啊。
“你不必管我了,你娶忙吧。”
楚容如此的倔强,孙全也没有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这天说变就变,刚才还落叶飘飘,如今却是下起了磅礴大雨。
“娘娘。”菱角赶紧撑起伞来。
但这么大的雨,撑起伞根本无济于事,无论伞多大,楚容还是湿透了。
“娘娘,您回去吧,求您了。”
“我一定要在这里待着,直到皇上愿意见我为止。”楚容倔强的不肯走。
皇上听了消息,皱了皱眉,“怎么这般倔强?你出去告诉她,若是她执意如此,说什么也不离开,那便随她,朕今日是不会见她的。”
孙全只好应下,出去时楚容已经淋得面色苍白了。
“娘娘,皇上让奴才转告娘娘,若是娘娘不走,便不走吧,皇上今日是不会见您的。”
楚容什么也没说。
“娘娘,皇上已经说了,今日他不会再见您了,您还是别执着了,回去吧。再淋雨身子该淋坏了,奴婢求您了。”
楚容深深的看了一眼御书阁,随后便起身,独自离开,推开了菱角,不让任何人跟随自己。
菱角只能远远的看着楚容走开,也不知她最后去了哪里。
楚容回宫时,已经深夜了,脸色苍白,眼神无光,原本红润的嘴唇如今已经发紫。
“娘娘,您去哪里了?让奴婢等了您这么久,您没事吧?你奴婢给您备下了热水,您先去沐浴吧。”
楚容便自顾自的去后殿沐浴。
菱角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跟着楚容便进去了。
“明日叫颐妃来一次。”
“是。”
翌日。
“我来了。”颐妃来时,楚容在喝茶。
“阿凝,带着妹妹出去玩,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儿臣明白。”阿凝带着净儿出去了,殿内只剩下了楚容和颐妃两个人。
“坐。”楚容抬了抬下巴,示意颐妃坐在自己的对面。
颐妃坐下,然后道:“你特意叫我过来,是为何事?”
“听说婧贵妃病了?”
“嗯,淋了一夜的雨,一病不起了。”颐妃的语气淡淡的。
“是你搞的鬼吧。”楚容的语气带着笃定。
“是我。”颐妃也没有否认。
“病了好,病了好,病了才会死得不让人怀疑。”
楚容说起这话时,风轻云淡,倒让颐妃惊讶了一下。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你觉得呢?”楚容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楚容,你是不是想做什么?”颐妃一眼便看出来,她想有所行动,所以便开了口。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行动?”一夜之间,楚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你似乎变了,前几日你还不是这样的。”
“前几日我是哪样的?”
“前几日你还在为怎么保薛凝而发愁,如今你却不像前几日那个楚容了。”
“人都是会变了,即使几日而已。”触碰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高深莫测。
颐妃耸耸肩,“好吧,我不问便是。”楚容的眼神她明白了,所以便不追问了。“所以你今日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的变化?”
“我今日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联手。”
“联手?联什么手?”
“婧贵妃。”楚容平静的道。
“你怎么忽然提起要跟我联手?为什么?”楚容说出这句话来,她便觉得有些不对。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说与你联手,自然有我的原因。”
颐妃缓了缓,道:“我不同意。”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同意与不同意,不影响我的决定。”
楚容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拒绝了一般。
“楚容,我说过,这件事我不希望你插手。”
“你也说过,既然告诉我了,我就一定会与你扯上关系,从你告诉我的那一刻,我们二人便绑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只要你不参与,就可以。如果有一天我被发现了,我不会出卖你,到时你将一切都推给我,说你不知情,那你就不会有事。”
“我既然知道了,还能全身而退吗?婧贵妃会让我全身而退吗?她巴不得我扯入其中,这样最好,满足了她的意愿,她也好将你我一网打尽。”
“你真是这么想的?你真打算对着婧贵妃自投罗网?”
“英珠,我们联手,把婧贵妃扳倒,让她永远爬不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颐妃终于看出了一点苗头。
“你不答应,我便自己单独干。”
“你别乱想了,别冒险,一个楚容是扳不倒婧贵妃的。”
“一个楚容扳不倒婧贵妃,但一个楚容加上一个英珠,能做到。”
“还有我。”
锦妃忽然推开门,大喊了一声。
两人同时有些蒙,“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两位姐姐,你们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带上我呢?姐姐,你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楚容顿住,缓缓道:“这些事不应该让你插手,这本来就与你无关。”
“可是你是我姐姐啊,我从一进宫开始,便叫你姐姐,叫了十五年了。姐妹不就应该共患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