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只是一扫而过,痛感随着记忆也是转瞬即逝,白星儿站立在院子门前,未挪动脚步。
此时她好似能感受到一点原主与她娘亲的那种亲情了,也难怪原主将那红木盒子护的严严实实,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不曾碰。
记忆中那女人笑的明媚动人,开朗却又不失高贵,这般女子,就算不认识,也会被她所吸引吧。
白星儿在原地思索着,眼光一直落在院中间那个大理石的桌子之上,那便是刚刚记忆中的地方。
“喂,小姐,小姐!”
白星儿飘开的思绪被春雨唤了回来。
白星儿这才回神,扭头看了看,两个丫鬟手中抬着一口稍大的箱子,惊讶的问。
“收拾完了?就这么点东西?”
春雨回道。
“是啊小姐”
“那好吧,那赶紧搬进去吧。”
两个丫鬟应完便抬着箱子进了院内。
白星儿则迈步走向最边上一间房,那是库房。
推开那门,白星儿一眼扫尽,嗯,却是没有那处地方大。
白星儿略加思索,搬不过来总不能放在那边吧,那不能,那都是钱,得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心呐。
说着白星儿便扭头去了侧卧,侧卧门开了一条缝隙,白星儿用脚轻轻抵开。
只见里头不小,用屏风隔着的地方白星儿略微扫了眼,床铺啥的都已经收拾好了,书桌上的书与卷宗也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唯独不见的,就是本应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白兴睿。
白星儿唇角微微勾起,不在正好!
白兴睿一回入梅园便看到府里的下人正在往内院中搬着一口又一口的红木箱子。
不过,怎么去的地方??
“喂,你们做什么?那箱子要往库房搬的,那是我的屋子啊!”白兴睿噌噌的赶紧跑过去,拦在自己屋子门口。
那些被拦住的下人只得放下手中的箱子,微微俯身道。
“二少爷,是大小姐让奴才们将箱子搬到这里的。”
白兴睿听完一脸不信。
“怎么可能是姐姐啊,你们快走快走,搬去库房。”
说着便要赶人,不过正在此时,白星儿盈盈的出现在他身后。
“睿儿,不可无理,是姐姐让搬得,快让开来。”
白兴睿猛然回头,就见白星儿笑意盈盈的站在身后,眼中满是狡黠。
白兴睿压根都没想到,真是自己和蔼可亲的姐姐所授意,不免上前噼里啪啦问了一通。
白星儿由着他说,眼神示意那些搬箱子的下人们继续搬,自己则搂住白兴睿肩膀出了院子。
下人见如今大小姐与二少爷关系这般好,不免欣慰,以前大小姐痴痴呆呆的,与二少爷关系不好府中人皆知,如今大小姐也恢复清明,与二少爷关系也好了,可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其中就有那么一人,睑下垂敛住神色,只是默默的抬起箱子。
“睿儿,你想啊,我再过半月就要嫁人了,那些箱子肯定要随我入禹王府的呀,到时候,这院子可不就是你的了?”
“那既然是你的了,你岂不是想住哪住哪,是吧?哪里还用得着那侧卧?”
白星儿跟他分析,白兴睿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好像也是,到时候你要是搬走了,那箱子肯定也就搬走了,所以我也就忍耐半月?”
“对!正是!说的有道理。”
白星儿敛住自己眼中的失笑。
果然还是小孩好骗。
白星儿如愿搬来了入梅园,搬院子时那些聘礼整整搬了一下午,整个入梅园鱼贯而入。
消息传到翠玉苑,王氏院中此时正在会客,来人是她娘家哥哥。
一下人俯身到王氏身边轻轻耳语,还未说完就见王氏砸了手中的茶杯。
那下人并未做声,只是轻轻抬眸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男人,眼中一丝审视。
王刚放下手中的茶,诧异的问。
“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他小妹向来人前温和,今日竟如此不顾形象。
王氏挥手将厅中下人谴了下去,这才出声。
“哥哥,您可要帮帮小妹,您可还记得那贱人的女儿?”
“就你们府上那大小姐?她不是被你折磨的痴痴呆呆的,都不识人了?”
王刚长相不算丑,只是那神色总是一副轻佻自大的感觉,还有那黑眼圈,黑的发亮。
“是!她是已经快被我折磨死了,但是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她竟突然脑子清醒了,而且还变的比以前更聪颖!”
王氏面色变换。
“而且此次找你来也是因为她,你应当听说了,禹王还有半月就要与她成婚了!而她们竟联合起来,要让我还出凤氏那贱人的嫁妆。”
“小妹也实在没法子了,就连玉儿也因着白星儿那贱人被禁足,还要每日抄写佛经!”
王氏眼中喷出浓浓恨意。
“小妹啊,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你直接把她杀了不就好了,她死了哪里还用你筹那嫁妆?”
王刚眯着眼,叉着腿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嘴中叼着个不知何来的草,不知想起什么,突的打挺坐了起来,一抹算计上脸。
“更何况,禹王好歹也是个王爷,就算残了也是皇室王爷,他肯定给下了聘礼吧?那聘礼肯定都是些稀罕玩意,小妹,要不这样,我助你将她弄死,那些聘礼到时候五五分,怎么样?”
王刚兴致勃勃的说完,望着自家小妹,却见她面上划过犹豫。
“小妹,你如今怎么回事?是这白府主母当上瘾了也不知自己如何上位的?”
王氏抿了抿唇,见王刚面色微沉下来,赶忙说道。
“不是哥哥,是如今那女人脑子清醒后本事大的很,她好似还会用毒,先前玉儿容貌差点被毁就是因为她,听说她还给七殿下下了些毒,就是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我在考虑该如何才能让她死的让人不起疑心。”
王刚听完轻呵一声,说道。
“那还不简单,等到月黑风高,直接找人去杀了她,横竖最近江湖中风云四起,就说是江湖中那孔雀堂杀手所为就行。”
王刚说的简单,王氏却心里只觉心慌。
不怪她如今胆小,实在是白星儿如今与原先大相径庭,如若只是她倒好说,关键是她知道玉儿是她的死穴,专挑玉儿下手,况且现在她与老爷的关系也僵持着,本想那日好好找老爷“哭诉”一番,哪料她一搅和,反倒是将了自己一军。
王氏想着便气不打一处来,一冲动下便答应了王刚,她知道自己哥哥的性子,说干就干,今晚就要动手,既然已经应下,那也覆水难收,唯有盼这一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