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的去了她院子,她不是紧闭三个月吗?时间还早。”白星儿嘴中化开了那甜腻的糕点,囫囵的道。
“是的,不过小姐,今日您进宫之后,二小姐声称要自尽,府中一团乱,直到傍晚那会子才好!”
“是啊,不过依奴婢看,也只是装模做样罢了,据说二小姐想悬梁,不过那白绫都没扔到梁上去。”
春雨给白星儿又递了个糕点,鄙夷的说道。
“无妨,先让她闹,我倒看看她要造什么幺蛾子。”
白星儿不以为然的说了句。
金玉苑
白玉儿今日演了场自杀的戏,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每日禁足也就罢了,还要抄写佛经,这才半月,她的手都磨出了茧子。
此时白玉儿正坐在床边哭的伤心欲绝,白展在外室紧紧皱着眉踱步。
没一会,钟叔将王氏也请了过来。
王氏一见到白展便欲哭不哭的样子,加上白展着人传唤时她正巧还未卸下妆容,便又往脸上多扑了扑妆,如今正是一副面色虽说依旧白皙,却是有些憔悴的样子。
再加上一出声那温柔如丝的声音。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教女无方,还请老爷原谅妾身。”
王氏盈盈一礼,将那副就算委屈为了老爷也全权受着的样子演了个真。
白展本就心下不忍,如今一看这般,更是心下觉得有些愧疚了起来。
“夫人快些起来,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如今先想想玉儿的事情该是如何办,玉儿现下不听我说话,一心要寻死觅活,你快去劝劝!”
“是,老爷,妾身明白,容老爷担忧实在是我们娘俩的不该。”
“夫人不必这般说,快些进去吧!”
王氏盈盈一礼就要进内室,白展却倏的想起什么来又问道。
“对了,星儿的嫁妆筹备的如何了?”
王氏没料到他突的问起白星儿嫁妆,面色微微一僵,不过还是马上就回过神来。
“回老爷,妾身在努力筹备了,定会让大小姐在出嫁前风风光光的出嫁的。”
说罢便又垂了垂眼眸,一副惹人心怜的样子。
白展似乎也觉得自己在此时说这些不合时宜,便也不再问,摆了摆手便让王氏去了。
王氏一进内室白玉儿便扑了上来,一个劲的抱着王氏哭。
“母亲,这半月您也不曾来看女儿,您莫不是弃了女儿,女儿这半月过得日子您可知有多难熬?”
王氏见自己女儿哭的这般伤心,心下也跟着酸涩起来,不禁抚了抚她的背道。
“娘怎么会弃了你呢,我的好女儿,娘这段时间也是自身难保。”
王氏推开了些白玉儿为她擦了擦眼泪,两人扶着去了床边,这才将最近发生的事告知了白玉儿。
“什么?当真?那舅舅此次可得手?”
白玉儿早已止住了哭声,娘俩低声说着话,外室也听不见。
王氏进去没多久白玉儿便止住了哭声,白展只觉女儿还是跟母亲会亲近些,他见里头没声了,觉得应当是没事了,吩咐了院中的丫鬟麽麽好生照看着便出了院子。
白展本是想去入梅园看看白星儿的,毕竟看禹王对她的态度,想必她定是将禹王紧紧的抓在手心里,如此那个女儿便是有用的,而且是有大大的用处的,不过一看此时天色已晚,又歇了心思。
第二日一大早,白星儿因着膝盖有伤,便只在院子中知道白兴睿锻炼,也适时教了些简单的防身招式。
入梅园中其乐融融。
昨夜白展歇在了翠玉苑,一大早便上朝去,王氏面色红润的起身,刚用过早膳,王刚便上门前来。
王氏昨夜睡的晚,正在院中的躺椅上小憩,王刚一进来便大声吵嚷。
“呦,妹妹,看来你与白展那老东西又重归于好了?”
王氏眉头一皱,不喜他这般吊儿郎当的说话,这可是在白府,他这样说置她与何地,如若传了出去,她还怎么在府中立足。
这么想着便赶紧让翠儿将院中的丫鬟婆子带了下去。
“哥哥,你不要这般说,当心隔墙有耳,于我不利。”
王氏已是不如当日求他那般可怜的样子,如今她面色红润,身上一副慵懒自若的样子。
“行,我不说,那你说,白星儿死了吗?”
王氏敛了敛眉头。
“并未,她好好的从皇宫回来了,哥哥你不是说你有十足的把握吗?”
王刚皱了皱眉面色不耐道。
“你别提这事,提起来我就生气,那些杀手全被白星儿伤了,伤了就算了他们还将银子全数退了回来,说是他们不接这单生意,着实是白费我心力!”
王刚有些气闷,就这王氏喝过的茶水咕咚两下便喝完了那杯茶,王氏看着不喜在心里。
“那便算了?她马上就要出嫁了,她若真的出了府,她那些聘礼嫁妆我可全都要双手给她带到禹王府去。”
王氏试探的问。
“算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前两日从王瞎子那得了一些个毒物,只要被咬上一口,瞬间毙命,我就不信她能防得住人还能防得住畜生!”
王刚也是气急败坏,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女人这么难对付。
王氏见他又有了主意,心底一抹算计划过,她就知道自己哥哥什么性子,若是被他盯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她并未着急的去筹备白星儿的嫁妆,毕竟她要的是她死,而不是完好无损的嫁过去,反倒压自己一头。
“妹妹,就今夜,我将那些毒物夜深的时候扔进她那院子,到时候给她来一个人仰马翻,到时候看她还怎么逃脱!”
王氏看着满眼志在必得的样子,自己也狠毒的笑了笑。
既然这样,何不再加点码呢?到时候让她叫天天不灵,叫人人不应,那才痛快!
今天白日,陈姨娘着人将几套喜服与凤冠拿来给她试,试了一下午,可是累极,匆匆吃了晚膳洗漱一番便上床休息去了。
两个丫鬟也不轻松,那衣服她不会穿,全靠两个小姑娘帮她穿了脱,脱了穿,白星儿已经不止一次觉得结婚是个麻烦的事,如若在现代,领个结婚证不就完了嘛?哪还管那些事!
院中静谧如丝,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今夜小桃值夜,她在门外也是睡的迷糊。
一条浑身斑点纹路的花蛇,身子如一人大拇指般粗,正吐着蛇信幽幽的从院子底下的缝隙中钻入,不过再细看,紧跟而来的竟不止一条,身上的花纹也大不相同,不过能看出的是那些蛇的蛇毒定是一沾便能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