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今正直东冬夏交替,月色也常是神出鬼没,而此时正是乌云遮住月色之时,伸手不见五指,冷风一吹,直入人骨髓。
白星儿正是睡的朦胧,隐约听到屋顶一阵声响,是与先前凌宇珩来时一样的节奏声。
不过白星儿并不敢确定,赶忙起身,赶跑眼中的睡意,一片清明。
只见来人敲了两下后便从窗户飞身进来,来人着黑衣,面色在昏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陆圻?怎么是你?”白星儿问出声。
陆圻面色带着些许的焦急,只见他大步上前,捉住白星儿的手腕,不由分说便要将她往外拉。
白星儿一甩手,凝眉问道。
“陆圻,你直接闯入我的闺房我都还未叫人,怎的你现在还想直接将我抓走不成?”
陆圻转过身来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面容如今却焦急分外明显。
“白姑娘,实在对不住,但是我家王爷又毒发了,逸公子说,或许你去能缓解王爷的毒,所以陆圻才不顾男女之防,斗胆恳请白姑娘跟我走一趟。”
白星儿听完他说,凝眉更甚。
他的毒,前两日刚发过,按以往毒物的发作频率,不应该这么快啊,要么有人故意引诱毒发,要么就是……
她不敢再想,赶忙将自己收拾一番。
临走了将自己研制的那些个一包包的药粉都带了去。
“白姑娘,唐突了!”陆圻说完便紧紧扣住白星儿的腰身提气直接从窗外飞去。
白星儿并不恐惧,但是她冷,陆圻将轻功施展到最佳,飞的极快,凤在耳畔呼呼的吹着,差点将白星儿冻到叫停。
约摸半盏茶后,陆圻将白星儿放在平缓的地上,白星儿面色被刺骨的风吹的通红。
白星儿吸了吸通红的鼻头就听到陆圻的声音传来。
“白姑娘,我带您进去!”
白星儿也知晓此时不是取暖的时候,抬脚跟着陆圻进了面前的屋子。
推开房门,一股寒气直逼面门,白星儿一瞬间被那寒气逼的后退两步。
“这,这怎么这么冷?”白星儿掩住口鼻,刚一瞬间冷气直吸入口鼻,呛得她感觉自己肺部一阵冰凉。
陆圻有些许讶异的说。
“白姑娘,我上次见你武艺极高,以为您有内力护体,不过如今看您貌似也怕冷。”
白星儿无奈的默了下,最后略显无奈。
“无妨,那走吧,横竖冻一冻也冻不死人。”
白星儿说着往自己嘴里扔了颗药,直接就吞了下去,随即说道。
“走吧!”
陆圻见她果真也无碍,便带着她往房里走去。
白星儿随着陆圻到了一面平平无奇的墙边,不知陆圻按了什么,那墙竟朝着两边缓缓打开,细看那墙壁竟有五厘米左右的厚度,随着墙壁奔流出来的是冒着白气的冷流。
白星儿看到那冷流便打了个寒战,这得多冷才会让拿雾气升腾的像是仙境。
不过并未多言,她知晓人命关天,便抬脚就随了陆圻进了那仙境,墙壁缓缓关上,又成了一个在房间里转一圈都不觉奇怪的墙壁。
白星儿发觉这密室里,全是冰,地上是白到反光的大理石,里面的每间屋子都是冰而制,跟着陆圻走过几个冰室,便看到陆圻在一间房门前恭敬的弯了弯腰手臂伸直了请她进去。
而在里面的逸心伦见状放下手中的药碗,赶忙跳下冰床。
白星儿也快步走进那见冰室,刚一进去便看到凌宇珩身子半裸,双眼紧闭,盘腿坐在里面的冰床上,她快步走了过去,就连走进她的逸心伦都被她一手霍开。
白星儿轻触那冰床,嗖的一下收回了手,这会冷死人的啊!
白星儿见凌宇珩整张脸白到透明,就连嘴唇也是白的,整个人痛苦的皱着眉。
白星儿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揪痛,想起他为她准备的暖手壶,想起她随口夸赞糕点好吃第二日便着人送了过来,不由得眼底有丝不忍,问道。
“他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逸心伦叹了口气道。
“他的毒刚开始被下的时候,三个月发作三次,后面再到三个月发作四次,往后便越来越频繁,再到上次你遇到他那日,他也是刚毒发,再到前两日,他也是莫名的便毒发了起来。”
“不过昨日他刚告诉我一件事,正是因为此事我才会觉得你对他的毒有所帮助。”
白星儿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她也不问,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逸心伦立马意会,继续说道。
“他昨日刚与我说,你第一次见他那日,他发觉你靠近后他的毒有些缓解,再到前两日你们遇到刺客,那次毒发的快,他也缓的快,但是当日,只有你,与他一同在轿子中。”
“所以我们都怀疑,他的解药,兴许可以从你身上入手。”
逸心伦将昨日凌宇珩与他在他院子中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她。
起初逸心伦想的便是直接请白星儿过来研究此事,但是凌宇珩说什么都不准,如今正好,他便趁着他毒发了一并告诉她,不管后果是什么,先等他醒了再说。
白星儿听完紧紧的锁着眉,他只要与她在一处,毒就会好转?难不成,解药是她?
不行!上次与他纯属是性命攸关,而且那时意识模糊,如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要与他做什么,她绝对是不行的,全身都是拒绝的。
白星儿正要拒绝,便见凌宇珩本是痛苦的额间,竟是缓和了几分,而身后两人也看到了这一幕。
陆圻与逸心伦此时正用一脸诚恳的眼神望着她。
他们此时只想的都是如何能缓解王爷体内的毒,这毒已然有了两年了,别说找解药,就连缓解的药都未制成,逸心伦迫切的想验证这个推论。
而陆圻则是看自家王爷那般痛苦,恨不能自己替他家王爷受了,但是却不能,现下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缓解的办法,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去做。
白星儿看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墨发飘逸本是谪仙的大夫,此时都以那副恨不能立即将她送到冰床上的眼神望着她,她觉得自己无法拒绝。
一方面是她觉得自己如若是拒绝了,想必眼前的两人都能将她拆了吃了,另外一个便是,自己不知为何,看到他痛苦,自己心中也闷闷的。
这么一想,白星儿便答应了,这下两人如愿转身出了冰室,白星儿见两人出去,将冰门关住,自己则转身轻声向冰床走去。
只见冰床上的人此时额间的褶皱已是平缓了许多,此时眼眸闭着,就似是睡着了,如若忽略他白的透明的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