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白星儿一来,府中下人便会走远些,这是凌宇珩的吩咐,就连陆圻也不例外,所以一直到白星儿出声,府上的侍卫下人们才一个个急忙跑过来。
陆圻首当其冲。
“王爷,王爷,快快,快叫逸大夫。”
白星儿出了最初的惊慌后便面色如墨黑,她艰难的将凌宇珩扶起来,整个人将他扶起来,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压得白星儿使尽全力咬紧牙。
幸好停下的就是主院,白星儿没几步将凌宇珩扶房中,逸心伦被李公公连拉带拖跑到主院。
一到屋子里就看到白星儿正站在床边问着陆圻什么,陆圻低垂着头有些心虚,白星儿的面色绝对说不上是好看的。
陆圻一见到逸心伦像见了救星一样赶紧将他拉来。
“逸大夫,快看看我家王爷怎么了?”
白星儿一言不发,不过动作却是往边上移了一步。
还是得让大夫看看,她怕自己诊错。
她在将他放下的时候就顺手诊了一下,气血耗尽,脉象不稳,单看着像是累极晕倒了,但就是不知内里还有什么她没诊到的。
李公公见白星儿面色实在难看,不由得安慰道。
“白姑娘您别担心,王爷有先帝保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白星儿面色稍缓了缓。
“嗯,我也相信他。”
过了一会,逸心伦沉默的站起身。
“王爷前些日子发过毒又未经调养,身子虚弱又一直奔波,还在亲手准备成婚后你搬过来住的院子,一直未曾放下心来休息,近日又进宫,思虑过重,更是耗尽气力,这才导致他疲劳至极累倒了。”
逸心伦每说一句白星儿的眉头都紧皱一下。
思虑过重,毒发未调养,还准备什么劳什子婚房?
这男人都在做些什么?
逸心伦说完也是紧皱眉头,他拿手肘撞了撞陆圻。
“陆圻你怎么回事?你都不提醒你家主子休息的吗?”
“他本身就有毒在身,你还让他如此劳累,早知道腿好之后这般忙碌,还不如继续将那腿废着去。”
李公公也出声道。
“是啊陆侍卫,你怎的也不劝阻一番,这马上便要成婚了,怎么能将身体折腾成这样呢?”
白星儿虽然没说话,却也是一双冷眼盯着,实际上白星儿已经在逸心伦他们来之前说过陆圻了。
陆圻也自知有愧,他明知王爷体内有毒,还用各种事情去烦他,是他的错!
但是换句话说来,如若王爷腿疾未好还能推过去,如今王爷腿疾已好已然昭告天下,有些事情便再也躲不过去,必得王爷亲自去处理。
“是,陆圻该死,等王爷醒来陆圻便去领罚!”
陆圻不是个找理由的人,直接俯身认错。
众人见此也不再说什么。
白星儿径直走到凌宇珩床边,逸心伦这人一直聪明,赶忙说自己出去煎药,李公公也将陆圻拉了出去。
只有春雨在白星儿身后未动,小姐不发话她是不会出去的。
“春雨你先出去。”
白星儿未转头只听到声音。
春雨退下后白星儿坐在床边,她不习惯照顾病人,只得僵硬的做在床边。
她只是想跟他单独呆一会而已。
没人知道白星儿在里面做了什么,只当两人两情相悦,就算生病也得守护着。
不过谁想没过一会,白星儿便从房内出来。
屋外站着陆圻与春雨,马上要成婚,府内各处需要布置打点,李公公早已去忙了。
白星儿出来后面色还是冷的,不过眼眸却是划过了一丝狠色。
撬不开那人的嘴是吧?她还不信了!
“陆圻,那刺客被关在何处?”
陆圻有一瞬间没明白她说的话,在白星儿冷眼注视下,这才想起来。
“在地下暗室,小姐要去吗?”
白星儿胸腔内发出了一声嗯。
凌宇珩早已吩咐下去,自下完旨后,白星儿便是府中的女主人,他能去的地方,她也可以。
陆圻一路带着她去到一个离主院稍远一点的院子,那院子外头破败不堪,一看就很多年未曾主人,从外面看绝对想不到下面有个暗室,还藏了人。
白星儿在门口止住步,鼻头未嗅。
药味?
“逸心伦住在这处?”
“是的,白小姐。”
“那等一下,我们先去趟他那处。”
白星儿冷声吩咐,心中已经有个撬开那人嘴的办法。
嘴再硬又如何,她见过的硬骨头多了,还没见过能抗住现代那些药剂的人,正好,那些药剂,她都会配。
到了逸心伦住的地方,药香扑鼻,整个院子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逸心伦正在给凌宇珩煎药,见一行三人进来,诧异道。
“你们怎么到这来了?是不是王爷醒了?”
陆圻退到白星儿身后,白星儿眼睛四下瞟过,一眼就盯住房内那一排排格子的大柜子。
她边往里走边说。
“借你的药一用。”
逸心伦来不及去拦白星儿已然进去,白星儿在药柜前找了一会自己需要用到的药,抬手便上前抓药。
逸心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又不懂医理,难道会抓药?”
白星儿并未言语,只是认真的用手掂量着手中药的分量,没过一会便抓好,她将手中的药全部放进捣药石里。
逸心伦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拿的都是些与医理不符的药,不免凝眉。
说她懂医术,拿的却全然不是救人的药,但是看她这娴熟的架势,好似又真会抓药?
不过她要真会医术,刚刚那般慌乱,肯定医了王爷,哪里还用他?
逸心伦想凑上前去,却被春雨死命的拦在身后。
白星儿制作的快,只是将那些草药捣成药粉,也不管粉质粗细,包在一旁的纸中便抬脚往外走。
逸心伦在身后焦急,这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那她到底会不会医术,可别是害人的!
逸心伦焦急的撵上白星儿的脚步,都快走出院门了,白星儿忽的停了下来。
“略懂些毒术罢了。”
陆圻是见识过她撒毒粉的,自然一点不惊讶,春雨更不惊讶,早就知道了小姐会些毒术,而且在她看来,自家小姐医术也不差,不然怎么连那些大夫不能医的蛇毒都能医好。
逸心伦在身后愣了一会才回神,她回答的是那会他问的问题。
她会毒术,那这么说来,王爷的毒她是不是也能解?不对不对,她要能解早就解了,哪能让王爷到现在还忍受毒发之苦。
滚开的药咕噜咕噜的声响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赶忙跑过去又继续煎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