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圻一转头便看到白星儿清冷的脸庞,与刚刚杀意腾腾的女人完全不同。
他正想问这胭脂的毒是不是她下的,白星儿却直接将他的话堵了住。
“别看我,这毒不是我下的,那盒胭脂是今日皇后刚赏我的。”
陆圻听此微微蹙眉,皇后为何会给她一盒有毒的胭脂?莫不是早就知晓今日王爷与白姑娘一同乘轿?
“应当不是,她应该只是想给我下毒。”
陆圻诧异她怎会知晓他心中想的?
“你想的都写在脸上了!快赶紧收拾吧!再过会此处就瞒不住了!”白星儿一个白眼赏他。
终于颠颠簸簸的回了禹王府。
马车径直驶入府中,而此时的凌宇珩已然缓缓转醒,幽深的眼眸微微睁开,入眼便是一片淡绿色衣裙,上面却是血迹斑驳。
凌宇珩正是想到什么,陡然抬头,如铁般的脑袋似是撞到了什么,虽然不太疼,却听到了一人的嚎叫。
“嗷!”
“凌宇珩你能不能行啊?我刚把你救出来,你就要恩将仇报啊!”
白星儿捂着下巴与嘴巴,呜呜咽咽的说道。
凌宇珩这才发觉,自己原来是靠在白星儿的肩头,而他刚刚猛然抬头,撞到了她的下巴,可是她捂着的,怎么还有?
“你还看,都怪你啊!你一下子起来撞到我下巴,直接牙齿咬到舌尖了!”
舌尖之痛非常人能忍啊,白星儿被痛的眼泪汪汪,眼含责怪的望向凌宇珩。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凌宇珩这才明了,赶紧手忙脚乱的道歉。
陆圻将轿子直接驶入到了王爷的院子处,刚停下便听到轿内传来白星儿呜呜咽咽的声音。
陆圻直接呆愣了下,这……王爷就算行了也不能这么欺负白姑娘吧,毕竟若不是白姑娘,刚刚估计他们主仆二人,怕也难逃那些刺客的手。
他正想要不要进去劝劝王爷,便被一路跟来的李公公拉住了胳膊。
“李公公,您来了,我先进去劝劝王爷。”
李公公赶忙又拉住陆圻,面色笑的像朵花般说道
“哎呀,陆侍卫,这等好事你便别进去打扰了,我们走远了看便是!”
说着便拉开陆圻去边上等。
过了一会,白星儿终于觉得这痛稍微缓解了下,察觉到轿子已经停下了,便气冲冲的下了车。
凌宇珩如今毒已过,整个人除了稍作虚弱,便再无其他,他自知是自己的错,赶紧跟在白星儿后面下了车。
白星儿跳下车,气冲冲的看了看站在马车边上的陆圻跟李公公,也未行礼,径直进了面前的院子。
凌宇珩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陆圻在原地揉了揉眼睛,李公公见状问。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不不,刚刚我好似看到白姑娘怎么像是哭了。”
“是啊,我也看到了。”
陆圻发现自己并不是看错了,顿觉被惊到。
天哪,这跟那个杀气腾腾的人更加不同了!
陆圻只觉幻灭,心里思索着直接转身走了。
白星儿气过一会便没再气了,任由凌宇珩一边向她告罪。
“行了!”白星儿出声制止。
凌宇珩由于虚弱略加苍白的脸抬起来看着白星儿一脸无辜。
白星儿被惹出笑,却因一笑又扯到舌尖。
舌尖有丝丝血迹渗出。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生气了。”
虽然疼,白星儿却还是捂着嘴忍着疼,对着眼含自责的人说了句。
白星儿说完见他也没有刚才般慌乱,起身坐到了对面的凳子上。
“手拿开我看看?”凌宇珩这才恢复了常有的语气与神情。
白星儿慢慢的将手拿了下来,舌尖的血迹还是慢慢的往外渗。
凌宇珩见状朝外吩咐道。
“来人,去唤逸公子过来!再去准备些冰块来。”
白星儿刚刚流过泪的眼眶还是泛着水光,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凌宇珩吩咐后又仔细的托着他的下颚看了看他的伤,满眼的不忍与心疼。
嘴中还念念有词。
“都怪我不小心,弄伤了你,不过应当无大碍,我唤逸公子来抓点药,研制成粉贴上去,过几日便能好。”
白星儿拉下他的手,正视着他,略微好笑。
“这点小伤,无伤大雅,你自己刚毒发成那样都未有如此紧张。”
凌宇珩皱眉不赞同的说道。
“我们哪能一样,女子本就弱,这点伤恐要好些时日才能恢复。”
说罢顿了顿,面上溢出了些笑来。
“再说,刚刚是谁痛的对着我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将我吃了。”
白星儿见他说起刚刚的事便有些恼羞。正想说些什么掰回颜面时,便听屋外传来声音。
“王爷,逸公子来了。”
凌宇珩听屋外传来声音,便整了整面色,白星儿也知他在外人面前不是这般样子,便也赶忙帮他理了理衣襟。
“进来吧。”
房门从外被推来,迈步进来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衫,面容姣好又温和的男子。
紧跟其后的还有府上的下人搬了个盆子,盆中是刚刚吩咐拿来的冰块,
凌宇珩挥了挥手,下人们都退出屋子。
屋中就剩三人。
只见那逸公子本是温和的面上蹙了蹙眉,直接出声道。
“你今日又毒发了?”
凌宇珩轻声嗯了一声,紧接着便说道。
“我无事,毒已经发过了,你先来看看她的舌尖。”
逸心伦微蹙的眉头展开,看向凌宇珩身边的女子,只见那女子清冷高雅,不说话便给人一种无形的疏离感。
逸心伦迈步走上前,凌宇珩微微托起白星儿的下巴,哄道。
“来,张开嘴让他看看。”
白星儿俏脸一红,这像哄小孩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在有人在的份上,白星儿还是乖乖的将舌尖露了出来。
逸心伦看此女子舌尖上的伤口稍微有些深,本想凑近一点用手触一下,不料刚往前一丝便被凌宇珩一手打了过去。
抬眼看去就见凌宇珩眼神中满是防备与惊诧。
“你干什么?看病就看病,怎的还上手?”
逸心伦略显无奈。
“我不看怎的知晓这伤口有多深?”
凌宇珩略加沉吟后说道。
“只能看,不能碰!”
终于是看完了,白星儿轻呼了口气,她整个下巴都发麻了。
逸心伦去抓药,凌宇珩将他送出屋门,屋门口逸心伦终于问出口。
“她就是那晚的女人?”
“嗯!”凌宇珩依旧是平日对人的面色。
“也是再过不到一月就要入府的那位?”
凌宇珩一个眼神扫过去。
“怎么,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