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又收养了一只灵兽？你这样让阿恒如何自处？”
阳意的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埋怨。
事实上，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把阿恒送给薛青青。
而且这几年里，他有无数次机会把薛青青收为弟子，可是他没有。
“阿恒本来也不愿意我当他的主人，现在这样，很好，我也有了阿灿。”
“……你的脾气已经闹得够大了，阿恒已经被你冷了十年，青青也成日责怪自己。”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沈钰。”
阳意在责怪我不懂事。
他总是这样。
薛青青受伤是我的错。
阿恒对我口出恶言也是我的错。
甚至把我收为弟子也成了我的错。
可我明明毫无选择。
“我达到了什么目的呢？让你们痛苦后悔吗，我从来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徒劳，因为太不值得了。”
“我们的师徒关系在十年前就结束了。”
也许是我第一次说话那么硬气，阳意惊讶地抬了抬眼。
他试图在我眼里找到愤懑和委屈，那至少说明，我是仍然在乎的。
可是我只是盯着幻境的门，准备迎接阿灿出来。
“我吩咐了重华殿的门童，你可以自由进出……”
沉默了一瞬之后，阳意忽然小声开口。
其实他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再也不会再踏进那个地方。
幻境的门忽然闪了一下，紧接着阿恒和阿灿都出来了。
只是阿恒的脸明显挂了彩，而阿灿走在后面，委屈又紧张地看着我。
阿恒一出来就跑出来抱着我大哭。
“主人，他打我！他打我！！”
“他是坏蛋，你快把他赶走呜呜呜——”
阿灿听到这些话，更加紧张地低下头。
阿灿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也从来不会意气用事。
他会动手，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推开阿恒，在阿灿面前蹲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灿不停绞着手，小声开口。
“他说我是抢走主人的野兽，还说主人只要看见他肯定就不要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阿灿的头。
“我是你的主人，不会不要你的。我永远，都只会有你一个灵兽。”
灵兽大选因为这场意外没有出结果，我抱起阿灿，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阿恒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你不要我了吗？你说过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我低头，看着阿恒。
他刚刚幻化人形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会抱着我喊姐姐。
那时候我把全部心血都用来照顾他。
我怕耽误他修炼，就用自己的血肉为引为他炼化丹药。
后来他懂事了，也开始厌恶我，一句一句锥心刺骨的话，说得毫不犹豫。
我不是圣人，真心得不到回报，我也会失望，会退缩。
我腾出一只手，轻轻扯开阿恒。
“你不是说希望薛青青当你的主人吗，现在，我为你腾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