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明的天空落下一片阴霾,日头渐隐,细小的白花竟然缓缓的密密的飘落。
“王爷呢?”
乐乐摇摇头。
“还是没有回来么?”雪儿看着窗外的飞雪低语,晶亮的眸子也有些黯然。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肖宸有多久没有出现轩辕墨就有多久没有出现。
那夜,隔着厚重的幔帐,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细细想来,他的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淡漠,似乎是为了压抑住某种更激烈的情绪。
“罢了,把晚膳拿过来,你和欢欢陪我吃吧。”
“是。”
雪儿看着乐乐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不回来用晚膳也不派人回来跟她说。那是一种被冷落、被疏忽的感觉,从未有过。
隐隐的,觉得他在生自己的气。莫非,他已经发现那晚肖宸来过?只是,自己与肖宸在一起又怎会挑起他的怒气?他上回还开玩笑问自己是不是想嫁到晖国去。
努力的摈弃杂乱的念头,却是没有食欲,草草的吃了几口便不顾欢欢乐乐的劝阻,踏着厚厚的雪来到青争园。
只几个时辰,地上的雪已砌了两寸有余。一路上尽是“格叽格叽”的雪叫声,更显得静王府的安静。此时,下人们都躲在房里围着暖炉,数着李家的长张家的短。
好容易到了青争园,靴子前早聚了一团雪花。雪儿在台阶上磕了磕,推开卧室的门。
轩辕墨的卧室整洁清雅,如他的人般,隐隐透着难寻的清新静谧。
外面的雪仍在纷纷扬扬的下,室内早升了四个大火炉,暖气融融。
挂着浅紫色幔帐的床前有一张长形的书桌,轩辕墨常常伏案到深夜。书桌的左边放着厚厚一沓公文,右边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环顾了一下,知他房内定不会有闲书,雪儿无聊的拿起桌上的一本公文。
“啪嗒——”
弯腰捡起另一本不小心碰掉的公文,正要起身,眼角却掠到一角澄心堂纸,用两指拈起,放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下,俊逸的字体染上一层昏黄:月长空,苦相思,只怨郎不知。
今非昔,忆惆怅,惟见影共舞。
门,忽然被吹开了,冷风卷住雪花呼啸而入。
雪儿忽然想起去年初春,狂风刮过梅花飘落的旖旎情境,她牵着墨的手在花瓣雨中转圈跳舞。
雪儿顺手把澄心堂纸搁在案上,用墨色的砚压住一方。手,触到门檐,缓缓的关上。
“怎么在这里?”
雪儿松开手,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酒味,以及,胭脂味。
忽然想起那几句词,心中蓦然明了。然不知为何,胸口似有大石压住,沉沉的闷闷的。
就连笑容也勉强起来:“阿爹,你去了哪里?”
为什么这么晚才归,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你不回来用膳,为什么你的身上有胭脂味……
轩辕墨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墨黑的眸子透着浓浓的忧伤爱恋。
雪儿却以为自己看错了。
“吏部尚书和几位侍郎找我喝了杯酒。”
还待细看时,墨的眼里已一片清明。
雪儿知道他在说谎,他说谎的时候右边的嘴角总会微微翘起。
“你找我有什么事?”
言下之意是没事就不用来找他了。
雪儿觉得胸口的大石没了,取而代之是一簇火苗。她知道她不该这样,但是她抑制不住。所以,离开是最明智之举。
“没事,阿爹先休息吧。”
说完,连看也没看一眼,一头扎入风雪里。
第一次,她没有说晚安,没有亲他。
墨看着凌乱的飞雪怔怔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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