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时候,皇帝一直心神不宁,这是所有臣子有目共睹的。
在皇帝第十八次神游海外的时候,终于有老臣关怀:“皇上是否龙体不适?”
轩辕宇正愁太后那边鸡飞狗跳,想赶紧过去看看,臣子的问话倒是给了他一个好借口。
“咳咳……昨夜偶感风寒,确有不适。如今朕甚感头晕,先退朝吧,折子送到御书房即可。”
“退朝——”
“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偶感风寒的皇帝出了正殿,健步如飞。
宫人刚来报信,说太后那边安静得很,静王爷似乎未起。
还好,还来得及。
然到了宫殿门外,皇帝陛下却犹豫了,自己这么急匆匆的赶来是为了什么?好事没有,坏事肯定是少不了。墨大抵不喜母后的做法,又不忍责备母后,此时自己不就成了替罪羔羊?墨在外人看来是温文儒雅,很少生气,但生起气来却不容易消。而且,他生气的后果通常是很严重的。
不是轩辕宇宁愿自我贬低,他自己生气顶多后宫人心惶恐(当然不包括太后),臣子说话会措辞谨慎。而墨一生气,母后的惶恐会波及自己和后宫,自己的惶恐会波及重臣,那时的墨不上朝则已,一上朝那皇宫百里之内,无人敢出大气……他就不明白,父皇当日为何不让墨即位!?
“皇上万岁——”
一个小宫女正要出门,竟看见伟大的皇帝陛下杵在大门中间,愣了一下。
“起吧,太后用过早膳了么?”皇帝在婉转的打探消息。
“回皇上,太后正与静王爷、秦尚书家的小姐一起用早膳呢!奴婢给您通报一声?”
“不必了。”
满心疑惑的皇帝踏入宫殿,意外的看见一副和乐融融的亲子图。
正像小宫女说的一样,母后、墨以及与墨共度良宵的秦小姐围着小圆桌,边说边笑。
莫非朕当真偶感风寒,头晕眼花了?
“你看看那三人是谁?”
皇帝问身旁的小太监。
新来的小太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颤颤巍巍的如实回答。
轩辕宇皱皱眉,拍拍脸,下一刻舒展出开朗的笑,大步踏进室内:“母后早安——您怎么如此偏心?好吃的都留给墨!”
正拿着筷子的秦小姐连忙和宫人一起下跪请安,却被太后制止。
“行啦行啦,都快一家人了,不必讲太多礼数!”
如果口中有茶,轩辕宇一定会喷出来。
一家人?不必讲礼数?
往日那口口声声嫌雪儿没礼数的是谁?
还有,墨真的同意迎娶那位秦小姐么?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想做的事是没有人能勉强得了的。
轩辕宇朝墨看了一眼,发现他虽一脸无害的笑,眸子却冷得吓人!
“宇儿你来得正好,哀家正想问问你的意思。墨儿怎么说也是头一回纳妃,你得找几个得力的人打点一下,别落了皇家的面子,也别降低了钰莹的身份。”
身旁的秦小姐听了,娇羞一笑。
昨晚没见着人,今日一见,果是大家闺秀,端庄美丽,只是太过呆板。
轩辕宇正不知作何回答,便听墨道:“母后——此事急不得,儿子如今还不便纳妃。”
太后一挑眉:“你是想占了钰莹的便宜就算了?”
身旁的秦小姐也随即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哼,还不知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轩辕宇心道。
“母后别急,您还记得裕国有个习俗么?”
太后心里闪过不详的预感。
“女儿如果在父亲立正室或续弦之前出嫁,父亲三年之内不得娶妻或立正室,有的地方甚至不许纳妾。”
轩辕墨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去留意在场人各样的脸色。
太后听完,嗤笑道:“不过是民间陋习,怎么拿到皇家来?”
一旁的秦钰莹也微微颔首。
“母后此言差矣——”轩辕墨微微一笑,看得秦小姐连同在场的宫女都红了脸,“遵从民间习俗,方能亲民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您说是不是,皇兄?”
“呃?啊!那是那是——这是从古至今的君王治国之道。”轩辕宇及时应和道。
连治国都摆出来了,太后只得呐呐道:
“那可委屈钰莹了。”
秦钰莹虽然略显呆板,却也不是没眼色的人,忙笑着摇头:“太后您言重了,能嫁给王爷是钰莹的福气,钰莹心甘情愿,怎会委屈?”
说着朝轩辕墨投去娇羞的一瞥,一旁的轩辕宇看得寒毛竖起。
他还真摸不透这个弟弟是怎么想的!
“其实这样也好,离三年之期还有五六个月,你呀正好细心的准备嫁妆。”
这回佳人是直接低头,连筷子都不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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