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胸口钻心般的疼。
宋颜汐按住胸前,连说话都细若游丝。
“你……不信我?”
陆晏长腿一迈,关上车门,“我只信我的眼睛。”
那五个8就这样走了,宋颜汐怔怔看着,忽然扶着柱子跪倒在地。
地面上绽开一小滴水花,宋颜汐抬头,下雨了?
一摸脸,已经凉了一片。
她自嘲地笑笑,笑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以为自己是什么重要角色。
她身上没有陆晏想要的利益,一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具身体。
但是江城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算哪一号人物,哪天陆晏玩腻了不要她了,她连他人都见不到,这才叫真正的绝情。
“凭你也想从蒋思思手里勾走陆晏?”
宋颜汐楠楠自语,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她唇微张:“做梦。”
真行动了,才发现那都是同一阶层玩的游戏,她连入场券都没有。
“叮”
手机收到条信息。
孟景望:你在咖啡馆这里吗?我好像看到你了。
宋颜汐撑着虚软的双腿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这一转,头格外晕。
冬天原本水就冰,她被推下了水到现在还浑身滴着水。
大概是一时太过伤心,寒气入体,她总觉得脑袋雾蒙蒙的,眼前天旋地转。
一瞬间手脚失了重力,昏倒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
蒋思思在陆晏坐进来的一瞬间收起了手机,做贼心虚的先解释:“阿晏,我跟妈咪发信息呢,本来跟她说了待会儿回家,现在我不是要先去医院嘛。”
“不用和我解释。”
陆晏刚刚扶着蒋思思进车还握了她的手臂,进了车反而自然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蒋思思咬着唇,看了眼两人之间一人宽的距离,手里要是有个手帕估计能撕碎。
陆晏似有所感,看她一眼。
“不疼了?”
“哎呦……”
蒋思思立刻捂了肚子,“阿晏我好疼……心疼头也疼,你说我会不会被颜汐摔成了脑震荡?”
说着她哭起来,边哭边向旁边靠过去,陆晏收起交叠的腿,又移了一个位置,蒋思思靠了个空。
“阿晏!”
刚刚陆晏维护她她是感动不错,但是她总感觉陆晏还是在拒绝她。
一而再再而三,她在陆晏身上受的挫太多了,她忍不了。
蒋思思收起娇态,语气质问:“项目到手了你就对我不上心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我告诉你,流程还没有走完,哪怕是装,你也得……”
“疼的是心和头,你捂肚子干什么?”
陆晏淡然地看着她发疯。
蒋思思一下子被他带偏了,慌忙找补:“我太疼了,一时间脑袋都混乱了。”
她听闻陆晏有一双鹰眼,而且讨厌欺骗,刚刚她估计触了他霉头,那他态度冷淡点也正常。
但是她刚刚一时急了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一时急的鼻尖冒汗。
她软了声音:“阿晏,我刚刚那话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说说的,我就是大大咧咧的嘛……”
“看来蒋小姐认为我们的婚约只是一场交易,那么我的想法也不重要了。”
陆晏声音不大,却沉,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明明没多大情绪起伏,但蒋思思就是觉得他有点不高兴。
她悄悄观察陆晏的表情。
陆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蒋思思判断不出来陆晏现在的想法,但是听他语气认真,应该对她也有感情。
也对,婚姻大事,陆晏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自愿的谁都逼不了他。
她很愧疚:“阿晏,我相信你,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没关系。”
蒋思思更难受了,扑了过去,却又扑空。
陆晏自然的抽出手臂开了门,转头看她:“到了。”
蒋思思忍下一瞬间翻涌的情绪,下了车狠狠跺了下脚。
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蒋思思偏在叫唤哪哪都疼,医生看向陆晏。
虽然根本不用住院,但是海华是陆氏的,这种事不过是陆晏一个点头的事。
蒋思思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躺在病床上,她打算好了,今天一定要留陆晏一段时间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刚准备撒娇,一抬头人又不见了。
她准备好的表情瞬间碎裂,狠狠锤了下床,拿起手机噼里啪啦。
“让你的人都躲好,该清理的都清理干净。”
“放心,都做好了,可惜我计划的这么周密竟然没派上用场,谁让你未婚夫来得这么快。”
蒋思思得意洋洋,难掩甜蜜,“他肯定是担心我,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
她知道陆晏事务繁忙,能这么快赶来肯定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里的事。
男人泼冷水:“你就这么清楚?万一是为了那个女人呢?”
“不可能!”
蒋思思咬牙甩开了手机。
宋颜汐那个狐狸精要什么没什么,也就一张脸有点看头,陆晏怎么可能看上她?玩玩罢了。
……
陈央等在门外,似乎对陆晏这么快就出来有点意外。
作为金牌助理,他很快就调整好表情低下头。
关上门,陆晏反而皱起了了眉头。
“查查那边的监控,所有参与的人,我要知道全部信息。”
车拐进去的时候,他明明看到有个男人在蒋思思身边,等停了车人就不见了。
掌舵陆氏这艘巨轮这么久,想蒙骗他的人多的很,他不相信蒋思思完全无辜。
陈央记下了,跟着陆晏的脚步继续汇报别的事。
正说着,脚步忽然停了,他抬头看见前面也有人被推入病房。
“大少?”
陆晏盯着病床旁跟着的孟景望,目光沉沉。
“待会儿再说。”
他大步走进哪间病房,里面躺着的果然是宋颜汐。
医护人员退出了病房,孟景望温和的赶人:“闲杂人等出去吧。”
门关到眼前,陆晏山一样站着不动。
他抬眼睨着孟景望,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出去。”
他眼里明晃晃的:她跟你有什么关系,让孟景望早就修炼出来的脾气难得的激起怒意。
“陆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果一味的不顾人意愿,恐怕是挡人路的垃圾吧。”
他说话也带着刺,但陆晏仿若浑然不觉。
两人身量差不多,但陆晏还是比孟景望高一点,他故意低头,居高临下道:“她喜欢我,喜欢你吗?”
孟景望竟然从他眼底向来不可窥探的寒潭里看到一丝该死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