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
陆晏落下四个字,宋颜汐被赶下车。
反正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也不远了,走也能走回去,宋颜汐也不慌。
车里又扔了个盒子出来,宋颜汐躲了一下,差点砸到脚。
她不甘示弱地甩了几张纸币扔进陆晏车窗里,把他当成司机。
“下次把香水味散散,熏人,我是不会给你五星好评的。”
“对了,下次开你那辆欧陆,这辆我不喜欢。”
被蒋思思的香水味污染了,这车算是废了。
她本来想把脚边的盒子给扔了,但这盒子包装精美,上面布满暗纹,一看就价格不菲,她忽然有些好奇了。
直觉告诉她不要在这时候打开,她就这样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盒子走回了陆晏给她买的瀚景苑,在楼下遇上了邻居,她说是香水。
进了屋一打开,入眼是一条炫目的红宝石项链。
像是幻想化成了实物,她一时看呆了。
细看能看出这条项链有点和那条蓝宝石项链配套的意思,但不是她当时下意识想象的血流成河,而是更明媚的表现方式,红宝石没有嗜血的气息,反而像紧凑的石榴一样讨人喜欢。
她还记得她那天无意识发出的感慨,没想到陆晏听到了,还着手去做了。
这无疑是需要花费精力和财力去准备的一件珠宝,要是她现在正跟陆晏谈恋爱她肯定会非常开心,但他们现在这个尴尬的关系,这件贵重的礼物反而让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清楚陆晏是出于什么心情给她送这件礼物,也许是觉得私养的金丝雀需要装饰吧。
更深的她也不敢妄想,她怕又是她自作多情。
宋颜汐瞬间觉得索然无味,把盒子整理好随手放在房子里的某个角落吃灰。
因为这些施舍的恩惠而感动,从而放弃自己的尊严一辈子躲躲藏藏,这不是她会做的事。
她想要的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底下,和爱人牵着手拥有堂堂正正的感情,陆晏给不起。
陆大少给她买珠宝就像洒洒水。
他买,她就收着,但不会往心里去。
陆晏早就告诉她了,他走肾不走心。
窗户被暖黄色的灯光塞满,窗前的人影忙碌地走来走去。
大概是为了方便,长发被扎起来,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翘翘的弧度让一根小鸡毛一样挠动着心口。
迈巴赫停在楼底下,陆晏靠在车门上静静地看着那一扇小小的窗户。
手里的烟飘得再远,飘不到楼上。
烟雾过肺再吐出来,陆晏忽然觉得没意思。
他皱眉看了眼手机,接起来。
“思思。”
对面的语调拉得格外长。
烟头扔在脚底下,用脚碾了碾,陆晏转身上车,“我马上过去。”
……
医院里,蒋思思一把将开着的游戏机甩给家里来的保镖,躺下盖上了被子。
“去门外守着,除了阿晏谁也不许进来。”
不枉费她洗了冷水澡,终于把人给引来了。
她中气十足的说完这话立马变得病殃殃的。
“是,小姐。”
等陆晏过来的时候,保镖正抱着几个热水袋刚走,刚刚还中气十足的蒋思思转眼变得病殃殃的。
陆晏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这么烫。”
蒋思思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没关系的,医生打了退烧针,很快就能好。难为你赶过来了,你去忙吧。”
她脸都烧红了,陆晏坐了下来:“有什么事也不急着现在做,你生病了,我肯定不能走。”
他拉了拉被子,把蒋思思刻意露出来的锁骨给盖上。
“怎么病得这么突然。”
“医生说吹了冷风,加上忽然受了惊吓。”
她看了陆晏一眼,咬着唇十分为难:“不关颜汐的事,是我身子太弱了。”
“她做错了事就该认,你不用替她掩护。”
陆晏打了个电话,将外套挂起来,从容不迫:“对了,你生病的事不要告诉奶奶,她年纪大了,别让她为了我们小辈担心。”
蒋思思点了点头,被子里指甲精致的手却紧紧握起。
“阿晏。”
她拉住他,可怜兮兮道:“你今晚陪着我可以吗?我有点害怕……”
陆晏轻轻扯开自己的衬衫,转身坐在她旁边,好像只是不经意的动作。
“嗯,我陪着你。”
“我就知道阿晏最好了。”
蒋思思笑着,又捞了他的手握住,陆晏要抽开,她反而握紧了。
她抢先道:“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慢热,不太习惯女人这样黏你,但是我们已经订婚了,两家都知道,只是缺个典礼,以后结婚我们也定好了的,我已经为了你够听话了,你可不可以也回应一下我,不要让我一头热。”
陆晏动了动手:“没说不给,只是换个姿势。”
他把那只手抽出来,换了只手给她,牙印顺着垂下的姿势藏在了袖口。
陆晏这样冷的男人难得温情,蒋思思开心了,只是没开心多久陈央就来敲门。
陆晏抽出手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条毯子,看样子是真准备今晚陪她。
是好事,但是她没有手牵了。
又是这个败氛围的助理,蒋思思瞪了陈央好几眼,转头刚想和陆晏发生点什么,他躺下睡了。
她撩都没机会撩!
蒋思思躲被窝里忿忿咬被角。
“阿晏,阿晏。”
她伸出的手被陆晏放回去:“你病了,好好休息。”
憋屈的在医院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蒋思思就闹着要出院。
她又不是真的发烧,在医院什么都不能干无聊死了,还因为“病情”什么都不能跟陆晏干,好不容易独处的机会都浪费掉了,她怄都要怄死了。
陆晏载着蒋思思回去,忽然接到电话。
“奶奶。”
对面情绪激动,陆晏只好改道去老宅。
寒风凛冽,陆老太太带着一大帮人站在门口等,陆晏一来就看到她脸上蒸腾的怒气。
蒋思思下车扶住老太太,老太太中气十足,说着要为她撑腰。
“乖乖,你跟奶奶说,是不是这混不吝的小子给你气受了!怎么会突然受惊了。”
“不是的奶奶,都是我的错,我没和弟……处好关系。”
她刻意隐去了那两个字,老太太却猜得出来,一听蒋思思浓重的鼻音,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叫那丫头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