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高月芸没有给萧晗睡个好觉的机会,如萧晗前一晚所说,高月芸一大早就带着十来个丫鬟浩浩荡荡的来到芜院。
萧晗随便洗了把脸,再让小绿简单的给她挽了个髻。不得不说,这古人的技术真的很好,那一缕缕的头发在小绿的手上好像会听话一样,不一会儿的时间,就乖乖的定在了她的头上,变成了一个好看的发髻。
她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脸上的这些痕迹,不出三日也能完全消失了,到时候她一定要去萧瑶的面前得瑟。
不得不说,原主的这张脸比她原来的好看多了。现在原主才十四岁,再长两年一定能长成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这张脸和萧赫的并没有几分相似,更像厉静安一些,原主记忆中的厉静安,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就是便宜了萧赫。
高月芸长得也好看,可是与厉静安比起来就像是牡丹和小雏菊的对比。不知道萧赫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喜欢高月芸。
这世上让人想不通的事情真多。
萧晗磨磨蹭蹭的,拖得差不多了才来到了客厅,脸上扯着笑容,明知故问:“这一大早母亲也不好好养伤,来我这里做什么?”
高月芸的脖子上还能看到红痕,也得亏是没有烫到脸,否则现在高月芸应该已经把房顶掀了,哪里还有闲心来管芜院。
“听说昨晚你就将芜院的丫鬟全都赶走了,母亲怕你院子里没有得用的人,所以就从府上精挑细选了这些人给你,这些都是能干的。”高月芸皮笑肉不笑,一张脸像是活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萧晗的眼神在每一个丫鬟的脸上扫过,这才礼貌而客气的笑着,道:“有劳母亲了,不过父亲说过我院子里这些下人的事情由我自己处置。母亲也说错了,我院子里的那些丫头可不是赶走的,我给了她们每人十两银子,不过是让她们暂时回去罢了。她们的卖身契都还在母亲的手里,母亲现在又这么着急的带了新人来,想要赶走她们的好像是母亲。”
高月芸没有再伪装笑容,眼神凌厉起来,问:“你每个人给了她们十两银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我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银子的不用母亲来管,我院子里的丫鬟母亲也不用管。母亲自己身上还有伤呢,操心这么多事干嘛呢。”萧晗语气中露出不屑。
高月芸仔细打量着萧晗,如今看着萧晗,除了那张脸依稀看得出以前的样子,其余的不管是性情还是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萧晗畏畏缩缩,胆小如鼠,对她说的话,就连一个字都不敢反驳,更别提反抗了。
现在她眼前的萧晗,那双眼睛像是在寒冰中淬炼了百年,冷的让人不敢直视。以前畏畏缩缩的模样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雪中梅花般的傲气。
到底是什么契机让萧晗变成了这样,似乎是从那夜萧晗从乱葬岗回来开始的。难道萧晗真的被恶鬼附身了。
面对高月芸的打量,萧晗毫不扭捏的任由其看着。
好一会儿之后高月芸才扬起了嘴角:“好,很好,果真是个好孩子。母亲也领你的这份好心,你院子里的事情自己管,母亲先走了。”
“且慢。”高月芸要走的时候,萧晗又道:“之前那些丫鬟的卖身契还在母亲的手里呢,既然放了她们回去,我也没有理由扣着她们的卖身契。我愿意帮她们赎身,母亲将她们的卖身契给我吧。”
高月芸眉毛一挑:“她们的卖身契每张二十两,你有这么多银子吗?”
萧晗十分配合的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为难的样子,顿了一会儿之后才展颜道:“我既开了这个口,那我就会帮她们赎回来的。劳烦母亲将她们的卖身契准备好,我中午的时候让李嬷嬷带着钱去取。”
高月芸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看着高月芸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小绿就忙不迭的问道:“小姐,她这明显就是在骗小姐,一个丫鬟的卖身契哪里值二十两,公侯人家的丫鬟也都才这个价钱。”
丫鬟也是要讲品质的,就萧府丫鬟的品质,最多十两。之前遣散了那些丫鬟萧晗已经搭进去了一百多两,现在给那些丫鬟赎身,又要搭进将近三百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对萧晗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况且……她的笑容有些邪魅,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这笔钱说不定会给我一个大惊喜。”
中午时分萧晗让李嬷嬷带着足够的钱拿回了那些丫鬟的卖身契,至于院子里的丫鬟,她还没有想好,不用忙着归置。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千金小姐,就小绿和小兰两个丫头就够用了。
午膳之后不久,太师府来了人,请萧晗过去一趟。
萧府的人原是将太师府的人拦在了外面,幸好萧晗想着今天司韶可能会想办法让她去齐王府,所以让小兰留神一下门房那边。
萧府的人果然是胆大包天,连太师府的人都敢拦。
萧晗坐在马车里,思索着这种情况也该改善一下,否则在萧府里就像是一个聋子瞎子,要是不刻意留意,那外面的消息真的是一点都传不到她的面前。
然而她在府里所有不好的事情,症结都在高月芸的身上,要是不解决了高月芸,想再多的办法也是治标不治本。
还是得慢慢来啊。
想着,萧晗掀开了车帘,敏锐的发现这不是去太师府的路,浑身的细胞瞬间都警惕起来,对车夫道:“这好像不是去太师府的路吧。”
“回禀小姐,太师说让奴才去齐王府取点东西,不过要些时间,到时候小姐也可以先去齐王府歇息。”车夫回道。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司韶想的办法。果真是不容易惹人怀疑。
就是不知道司韶是怎么请动厉昭明的,上次在太师府她感觉厉昭明和司韶也不是熟到可以互相打掩护的这种关系。